智库面临的挑战与机遇
2020年07月17日 02:18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20年7月17日第1969期 作者：本报记者 王晓真
近日，国际智库组织“论智库”官网发布一项最新报告，分析了新冠肺炎疫情背景下各国智库所受到的影响及应对情况。在智库人最担心的一系列问题中，人员流动和经费缩减排在前两位。
拉美智库最为担忧发展前景
4月7日至5月25日，“论智库”对全球范围内的智库工作者、独立研究人员和资助方等进行了调研，并收到138名受访者的反馈。结果显示，大部分受访者预计整个智库领域会因疫情影响而受挫。
但当被问及疫情对自身所在机构的影响时，受访者大多显得较为乐观，只有16.4%的受访者认为自身机构受到了危机的严重影响。对此，“论智库”创始人兼主任恩里克·门迪赛巴尔（Enrique Mendizabal）认为，这一结果提醒资助方，如果他们有意了解危机对其所支持研究机构的影响，不能只询问所资助对象，还应多视角了解情况。
调查显示，发展中国家智库对其发展前景最为担忧。在拉丁美洲地区，52%的受访者认为疫情将给他们国家的智库带来重大影响。持这种看法的受访者在非洲和亚洲分别为48%和44%，在欧洲为38%，在美国和加拿大则仅为11%。
门迪赛巴尔分析表示，这或许与智库对资金的可获得性以及所在地区对智库服务的需求程度不同有关。在美国、加拿大和欧洲，这些国家和地区对智库的资助水平较高，公共资助和私人资助的可获得性都较强。而在一些发展中国家，这些国家的智库则较多依赖公共资助和国际资助。例如，在拉美地区，过去数年来对智库的国际资助迅速下滑，疫情又使可获得的公共资助减少。因此，16%的拉美受访者认为这场危机将导致智库关闭或业务大幅缩减。
报告称，2020年下半年以及2021年，智库可获得的资金将继续缩减。对很多智库来说，不确定性时期的拉长将导致员工流失，最易受到薪资问题冲击的员工可能不得不离开这一行业，这将降低智库的多样性和包容性。
探索新发展模式
针对疫情带来的各种问题，各国智库采取了多种应对策略，包括让员工居家办公、重新评估研究和宣发计划、与资助方商讨资助计划等，只有少数智库做出了裁员举措。
很多智库期待政府或资助方能够采取激励举措来帮助其平稳度过艰难时期，但只有4%的受访者表示，其所在的智库机构在政府刺激方案的覆盖范围内。报告称，未来将进一步调查各国为智库提供了哪些支持，以及哪些激励政策取得了良好成效。此外，受访者还对更“明智”的资助表达了强烈的诉求，包括希望资助能够更加透明、可预测，提高资助的灵活性，平衡好短期和长期的需求等。
除了问题与挑战之外，调查结果中也显示了乐观的一面。尽管大部分受访者认为疫情会给智库带来负面影响，但是有较大比例的通讯人员和其他岗位员工认为，疫情将成为智库发展的一次机遇。门迪赛巴尔认为，这些智库员工的观点和意见将如何塑造其所在机构的未来，值得进一步研究。
报告认为，当前危机也给了智库人一个反思其过去的运作模型、战略规划和发展路线的机会。有些智库被迫尝试以往不被认同的工作方式，并意外获得了令人满意的效果。有的智库还利用此次机遇进行了更深入的体制改革，包括进行组织重建、研究议程重整、与政策主体建立新的合作关系等。对于一些智库而言，这些创新与进步还会对员工福利产生积极影响。
此外，智库所处的政策研究大环境也得到改善。在此次疫情蔓延之际，智库适时提出创造性建议来解决复杂问题，这使得政策决策者和大众都对他们的分析抱有更积极的态度。在很多国家，智库专家的地位和作用也被重新评估，长期以来遭到质疑的正当性得以回归。疫情危机给了智库群体展示自我的机会，对智库的长远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并促进了智库间的团队合作。门迪赛巴尔认为，未来，有必要关注那些抓住发展机遇的智库，并分析它们为何能做到这一点。
报告提出，疫情发生以来，智库界十分努力地研究各种影响社会的复杂问题，致力于寻找解决方案。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智库声音都能及时被听到，尤其是那些发展中国家的智库和一些小型智库。因此，当前十分需要有专门的机构帮助各类智库扩大声音，广泛传播它们的观点。智库还希望在与资助方的沟通中得到必要的支持，让资助方了解并支持智库长期发展的意义。此外，还应加强全球智库群体的联系，实现互帮互助，共同为人类社会的和谐发展提供智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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