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31日，习近平总书记带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赴上海瞻仰中共一大会址、赴浙江嘉兴瞻仰南湖红船。在上海中共一大会址纪念馆，习近平总书记带领其他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同志一起重温入党誓词。誓词是一种表达决心和作出承诺的方式，铿锵有力的誓言在纪念馆大厅回响，宣示新一届党中央领导集体坚定不移的政治信念和矢志奋斗的坚强决心。中国共产党入党誓词不仅仅是80个字，它是一种理念，彰显的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奋斗目标；它是一种行动，走过的是中国共产党人的成长、奋斗历程；它是一种信念，蕴含的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信仰。随着时代变迁，中国共产党入党誓词的内涵在“变”与“不变”中经历了一个制度化的过程。

　　中国共产党入党誓词是党的初心和使命的简明表达，是党的性质和宗旨的集中淬炼，是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思想规约，是党在革命、建设和改革不同时期实践、总结与凝练出来的政治誓言。新时代追溯中国共产党入党誓词的制度化过程，回溯党要求党员增强党性观念的制度化变迁逻辑，生动再现党以誓词规约进行自我调适、自我革命、自我约束与自我教育的历史进程，彰显了中国共产党对党员从思想到行动上的根本要求和行为准则，体现了入党誓词对党员从程序约束力向制度约束力转变中党的历史使命的时代更迭。

　　从“无”到“有”：中国共产党入党誓词的萌生

　　中国共产党成立初期，党组织在各方面还不够健全，总体上较为重视党的组织建设，尚未意识到思想建党的重要性。在新党员发展和接收上，只要拥护党的纲领、经介绍人推荐以及通过政治审查等入党手续均可入党，党纲与党章主要是关于党员入党条件及流程手续的规定，并未涉及入党仪式与入党誓词。最早采用宣誓这一仪式的是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由金冲及主编的《周恩来传》中提到了周恩来在欧洲的一段经历（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年版，第72页）。1922年6月，旅欧青年中的共产主义组织诞生，周恩来在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第一次代表大会上提议新团员入团时应当宣誓。入团需要进行宣誓这一认识和要求，对于中国共产党提出入党仪式及入党宣誓具有重要启发意义。

　　随着党的队伍不断发展壮大，党员数量不断增加，为了强化对新党员的党性教育，党逐步意识到入党仪式的重要性。1925年8月31日，《中央通告第五十三号——介绍新党员之变通办法，各团体中党团的组织与任务》提出，新党员入党时要经过入党仪式：“新生入学时介绍二人中只须有一人是正式同学，且不限于入学半年以上者。惟新生入学时必须经过入学仪式，并立即编入某一支部。”这里的“入学”指的是“入党”，入学仪式指的是入党宣誓仪式。从上述中可以看出，新党员入党必须经过入党宣誓，对于“必须”二字的突出强调，指明了在党创立初期对新党员入党宣誓仪式的严格要求。此文件是目前可查证的对入党宣誓仪式进行规范化要求的最早文件，但其中并未对入党仪式的具体形式和内容作出说明。耿金富主编《发展党员工作规程与方法（修订版）》（中共党史出版社2013年版，第88页）中指出：“从1921年中共创立并召开一大开始，到1927年大革命失败，中共并没有规定入党誓词，也没有把入党宣誓作为党员发展的必经程序，加入中共组织没有固定和统一的誓词。”根据当前研究的成果，最早的入党誓词形成于红军时期的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毛泽东传（1893—1949）》有这样的记录：1927年10月，毛泽东率领秋收起义部队向井冈山进军时，在酃县（今炎陵县）水口街叶家祠亲自主持了六名党员的入党宣誓，不仅为他们讲解了入党誓词的内涵，而且带领党员领读了誓词：“牺牲个人，努力革命，阶级斗争，服从组织，严守秘密，永不叛党。”这一版本誓词的特点是短小精悍、重点突出、主题鲜明，在内容上充分吸收、继承和发展了《共产主义同盟章程》中关于入盟起誓的核心思想，并借鉴吸纳了其中的宣言仪式。需要指出的是，中国共产党面向党旗跟读誓词这一形式区别于共产主义者同盟入盟时所采取的问答形式的起誓方式。

　　虽然在党的早期文献中没有查证到关于入党誓词的记载，但是有关文献资料显示，党在历史上对入党宣誓仪式有过多次文件规定和要求，且较多运用的是“入党式”或“入党仪式”。如1930年3月22日，《中央通告第七十三号——发展产业工人党员加强党的无产阶级基础》中指出：“对于发展的新党员，应举行入党式，给以党的初步教育。”1930年9月27日，周恩来所作的《在中共六届三中全会上的组织报告》中指出：“给新入党的人以训练，由入党仪式到短期训练班，过党的生活以至派定下层负责的工作，在苏维埃区一定要实行后补期。”1931年3月10日，《中共中央给湘鄂西特委的信》中指出“对于新党员必须举行入党仪式和初步教育工作”。1932年1月22日，在《中共中央给湘鄂西分局和省委的信——关于湘鄂西党目前组织任务》中，针对湘鄂西党的组织薄弱现象，指出要广泛征收党员，在具体要求上则指出“什么是征收的标准与条件？怎样举行入党式……必须规定具体的指示”。1932年2月12日，在《中共中央给共产国际的组织报告》中，指出“开始注意举行入党式及新同志教育的工作”。可见，这一时期党虽然注重入党仪式，强调对新党员进行初步教育工作，但是没有对入党仪式的具体内容进行统一的规范性要求，入党仪式中涉及的入党誓词，多为党组织或党员自拟，且版本较多。总体上来说，党在成立初期，未形成规范的入党宣誓仪式，也没有形成标准统一的入党誓词。但当时提出的向党旗宣誓，以表达入党决心，以及各种版本的入党誓词，为后续入党誓词的内容完善奠定了基础。

　　从“有”到“多”：中国共产党入党誓词的发展

　　抗日战争时期，由于革命战争形势的需要，党吸纳了大量新党员。由于短期内党员数量的激增，在强化党员党性的教育中，入党誓词得到了党组织的重视。1939年1月25日，陈云在《发展党员问题》（《陈云文集》第1卷，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117页）中谈及发展党员问题时提出要宣读誓词，“报告入党之感想和愿意如何做；在党旗前宣誓”，并列出了新党员宣誓誓词的内容：“1.为共产主义奋斗到底；2.党的利益高于一切，经常地积极工作（模范）；3.遵守党的纪律，永远不叛党（秘密）；4.不怕困难，永远为党工作；5.要做群众的模范；6.保守党的秘密；7.对党有信心；8.百折不挠，永不叛党。”这一版本的入党誓词与上述1927年毛泽东在井冈山革命根据地运用的誓词相比，二者在核心思想上基本一致，前者在内容上更加丰富，如新增了“为共产主义奋斗到底”这一奋斗目标。陈云在《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陈云传》（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第240页）中，也强调了候补党员转正时要宣读誓词：“新党员一定要有上级批准，经过候补期，举行入党转正仪式，宣读誓词。”

　　1940年，党内刊物《共产党人》第4期刊载的文章对于入党宣誓仪式进行了详细描述：“新党员入党，应该给以仪式，入党的仪式，对于很多党员是起了不小的作用；应该宣誓，誓词如下‘我宣誓：一、终身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二、党的利益高于一切；三、遵守党的纪律；四、不怕困难，永远为党工作；五、要作群众的模范；六、保守党的秘密；七、对党有信心；八、百折不挠，永不叛党。（中共中央组织部规定）谨誓。’”由文献最后的落款可以看出，关于入党仪式以及入党誓词的这一版本是由当时的中央组织部所规定。查阅当前研究成果，这一版本的入党誓词是抗日战争时期较为标准和规范的入党誓词，并被各地各级党组织翻印，具有一定的权威性，并为后续入党誓词内容的规定确立了基本规范。然而，从语言表达上来说，其中的“应该宣誓”较于建党初期的“必须举行入党仪式”，在要求上有所弱化。同时，从誓词内容上来说，一是突出了形势的复杂性和任务的艰巨性，强调“不怕困难，永远为党工作”；二是强化了信念的引领性，誓词提出“终身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的目标与信念，超越了以往历史时期党偏重于组织纪律而忽视理想信念的思想观念。

　　相较于抗日战争时期，虽然解放战争时期前后的入党誓词较为一致和规范，但是从总体上来说，这一时期对于入党宣誓仪式的要求稍有弱化。1945年5月14日，刘少奇在《论党》中指出：“至于新党员入党的仪式，如有需要，各地可采取不同的方式。”可以看出，这一时期对入党宣誓仪式的要求稍有放宽。虽然彼时对入党宣誓仪式这一形式不作统一规定，但是入党誓词的内容较于之前却不断得到完善、发展。1945年4月，中共中央西北局组织部在关于整顿农村支部工作问题材料中提出新党员的入党誓词为：“从今天起，誓为党的工作奋斗，要做到：第一，热心工作；第二，积极生产；第三，主持公道；第四，努力学习（或第一，为革命斗争；第二，遵守纪律；第三，积极生产）。”（《中共中央西北局文件汇集（1945年）》甲6，1994年，第228页）1948年，东北局宣传部编的《共产党员课本》对入党手续进行了说明，其中第四条指出：“新党员入党，一定要举行入党仪式，在举行入党仪式时，支部及上级党委对入党的新党员应作一次‘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的教育；这对新入党的同志，是一个较深刻的教育”，并在课本最后附录了“新党员入党誓词”，内容如下：“我决心加入中国共产党，诚心诚意为工农劳苦群众服务，为新民主主义和共产主义事业干到底，自入党以后，努力工作，实事求是，服从组织，牺牲个人，执行命令，遵守纪律，保守秘密，永不叛党，如有违背，愿受党纪严厉制裁，谨此宣誓。”对比以上两个版本的入党誓词可以看出，二者核心思想基本一致，但第二个版本的誓词对党的宗旨、任务以及纪律进行了规定。

　　从“多”到“缮”：中国共产党入党誓词的曲折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后，新党员入党时是否宣誓由地方党组织决定。王建华在《中国共产党各时期入党誓词考证》（《中共党史研究》2010年第8期）中指出：“新中国成立后，入党仪式不是必经手续，譬如，湖南省委组织部对此就无刚性要求，而是提出，如有的地方认为有必要，也可以举行。由此造成各地的入党誓词更不统一。”那么，当时入党宣誓仪式是如何取消的呢？经查证，1949年4月8日，中央组织部就入党手续和入党仪式问题给华北局的批复中明确写道：“入党仪式及入党誓词在党章中没有明文规定，亦不适宜再作明文规定，入党仪式仅是进行教育的一种方式，并不能含有其他意义。”1949年9月23日，中央组织部对入党手续作出几点解释、说明：“入党仪式是对于新党员的一种教育方式，如需要举行时，可按具体情形，确定项目，其中主要是讲解党的纲领与党员的义务权利，至于在举行仪式时，需宣誓者，其誓词内容，亦应是作为一个党员所应履行的义务与努力方向，即党章上的第一、第二条的基本内容。所以一般的以其签字的入党志愿书，在支部大会上宣读即可。至于具体人（如克服某一方面的缺点）在具体情况下如在工厂的生产运动中火线上的战斗中等，愿宣誓入党者，由其自备誓词亦可。”由此文献可以看出，这一时期对于入党誓词的内容虽没有正式规定，但具体指向了党章中的第一与第二条内容。

　　经查阅相关资料，类似的文献资料还有：1950年中南局宣传部编印的《共产党员课本》中载有入党誓词并指出：“愿宣誓者，由其自拟誓词亦可”；“入党仪式是对新党员的一种教育方式，举行入党仪式的时候（可邀请非党员来参加）……如需宣誓者，其誓词内容亦应该是作为一个党员所应该履行的义务与努力的方向，即党章上的第一条、第二条的基本内容。所以一般的以其签字的入党志愿书（附后），在支部大会上宣读即可。”附录的入党志愿书的内容如下：“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承认党纲、党章，遵守党的纪律，服从党的决议，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努力提高自己的觉悟，积极工作，精通业务，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不屈不挠，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在这一版本的誓词中，首次运用了“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的“志愿”一词。1953年，中国共产党中央华南分局宣传部编写的《农村共产党员课本》中提及入党宣誓仪式及具体誓词：“新党员入党，是件大事，要举行入党仪式，入党仪式会上，有上级党的代表讲话，介绍人报告介绍经过，新党员宣誓等”，并对入党仪式的会场布置进行了要求：“会场布置必须严肃郑重，墙壁上挂党旗，党旗下面挂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和毛主席像片（有的农村没有马、恩、列、斯像片，也可单挂毛主席像片），再下面挂誓词……所有参加入党仪式的人，均应注意严肃，不应嬉笑、喧哗。”其中规定了新党员入党誓词：“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承认党纲、党章，诚心诚意为工农劳苦群众服务，为新民主主义和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入党以后，努力工作，实事求是，服从组织，牺牲个人，执行命令，遵守纪律，保守秘密，永不叛党，如有违背，愿受党纪严厉制裁，谨此宣誓。”1951年3月28日，刘少奇在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的报告中提及接收新党员工作的问题，指出“应将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并向上级报告请示，经上级审查，派人谈话并批准后，再要新党员履行入党手续”。为了避免发展新党员中存在的随意化现象，刘少奇指出，“不应该把接收党员的工作看作是一种单纯的组织工作或技术工作，而必须把它看成是对劳动人民中的积极分子进行长期而有效的思想教育工作和考察工作的结果”。综上可以看出，新中国成立初期，党对于发展与接收新党员的程序要求相对严格，对于入党仪式则相对宽松。从当时一些资料可以看出，中共中央把对是否举行入党仪式交由地方组织部自行决定，对入党仪式中的宣誓誓词内容也没有做具体规定。

　　1956年9月16日，邓小平在《关于修改党的章程的报告》中指出：“所有申请入党的人，必须个别地履行入党手续。”1958年11月17日，中央组织部《关于今后接收党员工作的意见》中指出，发展党员要注重质量而拒绝片面追求数量；为了更适合各级党组织发展实际，指出“由于各地区的工作发展得不够平衡，党的基础和群众发动的程度也不完全一样，因此，各省市、自治区党委应该根据各该地区的客观条件和主观力量来制定接收党员的计划”。1961年，中共中央在对中央组织部《关于加强对党员的教育管理工作的报告》的批示中指出，为了保障入党质量，防止“突击性”入党，在接收党员的工作中“必须严格按照党章的规定办理入党手续，否则，一律不能承认”；可根据实际情况确定发展党员的时间和数目，但反对降低党员条件，“严格入党手续，做充分的考察和教育工作”。1964年4月26日，《中共中央关于有领导有控制有重点地接收新党员的指示》中指出“在接收新党员的时候，既要严格审查入党者的出身成分和政治历史，谨防不纯分子混入党内，又要用无产阶级先锋队的标准衡量入党者的觉悟程度，防止将觉悟不高、不具备党员条件的人接收入党”；“在批准新党员入党前，必须指定党的工作人员进行谈话，及时研究接收新党员工作中的问题”。1965年8月21日，中共中央在对中央组织部关于提拔新生力量、接收新党员、加强农村党的建设三个报告的批示中指出要坚持党员标准，保证新发展党员的力量，“新党员入党以前，党组织对他们都要进行共产主义、共产党和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的教育，上级党组织要派人谈话，凡是没有经过教育和谈话的，一律不要接收”。

　　总之，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在发展和接收新党员问题上，党中央注重从宏观上对入党程序进行硬性规定，对于入党仪式及誓词则放宽至地方自行开展，使得入党誓词的不统一、不规范状态从新中国成立一直延续到改革开放前期。

　　从“缮”到“章”：中国共产党入党誓词的立制

　　改革开放以来，由于党和国家工作重心的转移，中国共产党面临的使命任务愈发艰巨，面临的风险挑战更加严峻。为了规范和完善党员发展程序，强化和提升对党员的党性教育，发挥入党誓词在保持党员先进性和纯洁性中的导向功能，中国共产党对入党誓词进行了统一和规范。1980年2月5日，邓小平在对《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草案）》二月三日稿的意见中提到：“‘党员’一章中增加了入党要举行宣誓仪式的内容很好，我很赞成。我加入共青团时，是和蔡畅大姐一起宣的誓，誓词是事先背好的。入党宣誓是一件很庄重的事，可以使人终生不忘。”这说明，从当时党面临的严峻挑战来说，规范入党程序，重新规定入党誓词成为党的一项紧迫任务。1982年4月13日，《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打击经济领域中严重犯罪活动的决定》中提及不允许党员腐化变质，党员干部要经受严峻考验，并指明了履行入党誓词的重要性：“每个共产党员都要忠实履行入党时的庄严誓言，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党的根本宗旨，牢记实现共产主义远大理想是我们党的最终目的，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随后，1982年9月6日，党的十二大表决通过新党章，其中第六条规定了入党誓词的具体内容，“预备党员必须面向党旗进行入党宣誓。誓词如下：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拥护党的纲领，遵守党的章程，履行党员义务，执行党的决定，严守党的纪律，保守党的秘密，对党忠诚，积极工作，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叛党。”这是党章中首次正式载明入党誓词，使得入党宣誓和入党誓词更加正规化、制度化，完善了入党程序。相较于其他版本的誓词来说，这一版本入党誓词的最大特色是增添了“履行党员义务”条款，强化了对义务本位的突出，不仅更为全面与系统，而且更为简明与科学；在语言上更为凝练与精准，将党的性质、宗旨、目标与纪律进行了集中概括。十二大党章中规定的入党誓词，是对党的历史上各个时期入党誓词的继承与发展，彰显了改革开放新时期对党员责任义务的新要求。十二大党章经修订后，对于入党宣誓仪式有了更为细化的要求，查阅人民出版社1989年出版的关于组织工作的手册，其中对入党宣誓的要求更为具体和细化：“举行入党宣誓前，党组织和入党介绍人要向预备党员进行教育，解释入党誓词的内容，说明新党员为什么要进行入党宣誓以及怎样对待入党宣誓”，“入党宣誓仪式的一般程序是：唱《国际歌》；主持人致词；由党组织负责人领读誓词，宣誓人举右手，握拳，跟读誓词，党组织负责人讲话等”。

　　党的十二大后，虽然每一次党的代表大会都会对党章进行修改和完善，但是入党誓词始终没变，一直都是沿用十二大党章第六条规定的入党誓词内容，只是在严格入党手续的同时不断细化了对发展新党员的要求。党的十二大党章规定：“发展党员，必须经过党的支部，坚持个别吸收的原则。既不允许用任何方式把不符合党员条件的人拉入党内，也不要把符合党员条件的人拒于党外。”党的十三大到党的十八大规定：“发展党员，必须经过党的支部，坚持个别吸收的原则。”党的十九大作出新规定：“发展党员，必须把政治标准放在首位，经过党的支部，坚持个别吸收的原则。”由此可见，改革开放以来，举行入党仪式，进行庄严规范的入党宣誓，成为发展新党员的重要程序，且在具体流程和要求上更为严格与细致。

　　党在不同时期的入党誓词记录着党的建设的时代印记，彰显着党的建设的时代特征。新时代，理解入党宣誓仪式更需要理解其背后的政治意义，明晰“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活动背后蕴含的对党员领导干部的党性唤醒与激发。新时代重温入党誓词，需要明晰入党誓词中内含的政治本色，进一步涵养党员政治底色，建设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的马克思主义政党。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共产党入党誓词的版本、理路与应用研究”（17XDJ007）阶段性成果）

　　（作者系郑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刘吕红、四川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丁郁、四川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吴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