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是坚持多边主义的重要标志
2020年04月16日 00:48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20年4月16日第1908期 作者：张贵洪
在当今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之际，多边主义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美国以“美国优先”应对世界的变化，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成为其政策主导。但更多的国家还是选择坚持和支持多边主义。法国和德国已宣布组建“多边主义联盟”。中国一贯支持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多边主义，同时提出和推进“一带一路”倡议，这成为践行多边主义的中国方案。
一带一路体现了多边主义精神
近三年来，“一带一路”的多边化取得积极进展。这首先表现在“一带一路”倡议获得越来越多的国际共识。2016年，联合国安理会和大会先后通过决议，表示对“一带一路”倡议的支持。同时，共建“一带一路”载入上海合作组织、二十国集团、亚太经合组织、中拉中非中阿等论坛、亚欧会议等多边机制的重要文件。联合国、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卫生组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等国际组织领导人也多次表达了对“一带一路”的赞赏和支持。在此基础上，中国与联合国和国际组织共商共建“一带一路”。截至2019年9月底，中国与30个国际组织签署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围绕“五通”开展实质性合作，并与这些国际组织进行议程、战略、规划、平台和项目的对接。中国发起和主导的多边机制如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丝路基金、南南合作援助基金、金砖国家新开发展银行、中国联合国和平发展基金等为“一带一路”保驾护航。此外，通过组建联盟、举办论坛和博览会等，“一带一路”的多边化有声有色。这些进展表明，“一带一路”合作从双边起步，现已进入双多边共进的新阶段。
“一带一路”的多边化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一带一路”的多边化实际上就是一个规则化、专业化和机制化的过程。“一带一路”所倡导的理念和原则，需要通过规则化转化为合法和有效的行动。“一带一路”从理念转化为行动、从愿景转化为现实、从倡议转化为公共产品，关键是要机制化。“一带一路”在专门领域的推进，需要有专业的知识、技能、人才和标准，国际组织在这方面具有优势和资源。与国际组织合作共建有利于“一带一路”的整体推进，并争取国际社会的普遍支持，是多边主义的重要实践。
“一带一路”秉持的共商共建共享原则体现了多边主义的精神。虽然“一带一路”由中国提出，但对于建设“一带一路”一直遵循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共商就是倡导平等协商。“一带一路”从规划合作蓝图到具体项目实施，都坚持集思广益，体现各方的智慧和创意，兼顾各方的利益和关切，既不强求，也不强加。“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就是最高层次的共商平台。首届论坛有29个国家的元首和政府首脑、140多个国家和80多个国际组织的1600多名代表参会。第二届论坛则有38个国家的元首和政府首脑、150多个国家和90多个国际组织的近5000名外宾出席。共建就是坚持开放包容。“一带一路”建设向所有国家和国际组织开放。论坛发表的联合公报展示了与会领导人共建“一带一路”的政治共识，论坛形成的成果清单凝聚着各国政府、地方、企业、国际组织合作共建的具体举措。共享就是实现互利共赢。通过打造利益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和命运共同体，努力实现发展和合作成果的共享。六年来，多边主义精神在“一带一路”建设中得到充分体现，共商正不断机制化，共建体现在合作行动中，共享正一步一步成为现实。
“一带一路”开展的互联互通合作诠释了多边主义的内涵。互联互通是“一带一路”建设的核心和关键。围绕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和民心相通（“五通”），参与各方开展了富有成效的合作。这种合作的一大亮点是具有明显的多边性。政策沟通方面，共建“一带一路”倡议载入多个国际组织的重要文件，截至2019年10月底，与30个国际组织签署共建“一带一路”合作文件。设施联通方面，“六廊”中有五大国际经济合作走廊是多边的。贸易畅通方面，多个国际组织参与了《推进“一带一路”贸易畅通合作倡议》，中国与东盟、欧亚经济联盟等签署或升级经贸合作协定。资金融通方面，中国与世界银行、泛美开发银行、非洲开发银行、欧洲复兴开发银行等开展多边金融合作，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成立联合能力建设中心。民心相通方面，组建了新闻、智库、旅游、城市、民间组织等联盟或网络。在互联互通合作中，各方充分沟通协调、平等参与建设、实现多赢共赢，真正诠释了多边主义的内涵。
“一带一路”追求的互利共赢目标反映了多边主义的实质。“一带一路”是各方共同打造的国际公共产品。无论是基础设施、人员交流、规则制度的互联互通，还是发展理念和经验的共享，以及发展议程和战略的对接，实际上都是为世界提供有形和无形的公共产品。“一带一路”也是全球治理新模式的一种探索。传统的全球治理体系和模式，一方面不能客观反映世界力量和格局的变化，另一方面也无法有效应对各种新的挑战、威胁和危机。“一带一路”的包容性、开放性、平等性、多样性、互利性则有利于推动全球治理体系更加公平合理有效。“一带一路”也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实践平台。“一带一路”建设的愿景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一个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荣、开放包容、清洁美丽的世界。“一带一路”本着共同发展的理念，通过发展战略对接，共享发展经验和成果，形成利益共同体。在合作共赢的前提下，“一带一路”建设按照市场和商业原则推进，形成责任共同体。随着“一带一路”不断走深走实、向高质量发展转变，参与“一带一路”建设的国家将形成双边、多边和地区等多层次的命运共同体。
解决全球性问题的中国方案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多次指出，全球性问题需要全球性解决方案，多边主义是解决全球性问题的基石。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就是解决全球性问题的“联合国方案”，其中涵盖了和平、发展、人权等方面的工作。“一带一路”是中国为解决全球性问题提出的方案。这一“中国方案”与“联合国方案”在理念和原则上一致，在目标和路径上相似。“一带一路”和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这两大议程或方案的对接，对于通过国际合作解决当今世界面临的诸多挑战具有重要意义。
“一带一路”是发展之路。当今世界面临发展赤字，主要表现为发展不充分、不平等、不平衡。“一带一路”是一项发展事业，目的是打造发展共同体，实现共同发展。推进“一带一路”建设，就是要通过打造一个国际发展合作、多边发展机制和全球发展治理的新模式，实现均衡和可持续发展。
“一带一路”是和平之路。当今世界的严重和平赤字，一方面是由于外部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和干涉内政，另一方面是由于内部发展不足、治理失效。“一带一路”不仅是发展倡议，也是和平倡议，即以人类命运共同体为理念，新型国际关系为路径，致力于推动发展和平。
“一带一路”不能解决所有的全球性问题，但无疑为全球性问题的解决提供了一个正确的方向和路径。
（作者系复旦大学联合国与国际组织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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