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全球移民治理指明方向
2020年04月16日 00:50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20年4月16日第1908期 作者：张贺 陈建华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高举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旗帜，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倡导多边主义和国际关系民主化，推动全球经济治理机制变革。这为中国参与全球移民治理指明了方向。
全球移民治理是全球治理的重要组成部分。2018年12月，联合国通过《安全、有序和正常移民全球契约》（以下简称《契约》），旨在加强全球移民国际合作的治理效能，共同应对全球移民面临的问题、挑战及其可能遭遇的脆弱性。“对移民契约的评判将取决于其是否成功地推动了会员国、地方当局、非国家行为体和联合国系统采取具体行动。”世界各国参与全球移民治理的行动将成为参与变革全球治理的重要契机，通过推动全球移民有序融入目的地国的社会发展，优化移民的整体惠益，使得利益相关方在全球移民中都有所获益，成为履行《契约》的终极目标。
根据相关机构统计，2017年，全球移民约为2.58亿，占全球人口比例约3.4%。移民是人类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全球移民是全球化历史进程的主要推动力，通过全球移民的有效治理可以有效推动世界文明互鉴交融与社会经济繁荣发展。另一方面，移民跨国境问题错综复杂，移民的迁移动机与族群关系会影响来源国、过境国和目的地国社会生产秩序，需要国家间协同治理来应对全球移民带来的问题与挑战。以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为指导，中国积极参与全球移民治理，落实《契约》主张，推动全球移民整体惠益的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涵盖并超越了《契约》主张，是全球移民治理的总目标、社会关系的总和、价值的总成。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全球移民治理的总目标。2013年3月23日，习近平主席在俄罗斯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首次向世界提出人类命运共同体重大倡议。此后，习近平主席在国际国内倡议并构建了“中非命运共同体”“中国—东盟命运共同体”“亚太命运共同体”“中拉命运共同体”等具体理念，充实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体依托。这些“共同体”可以作为全球移民治理的重要载体，为促进开展国际合作和采取综合措施提供保障，提供丰富的治理结构和治理功能的框架，强化了全球移民治理的效能。人类命运共同体强调要构建全球性的和平观与安全观，消除霸权，建立积极的平等协商的对话机制，尊重发展中国家的发展权利，建立普遍的平等的合作关系，实现人类社会发展共同进步、共生共赢。
《契约》以国际合作、国家主权、法治和正当程序、可持续发展、促进性别平等、整体政府办法、全社会办法等多项措施为指导原则，目标是促进全球移民的安全与有序迁徙。这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总目标高度契合，将全球移民治理建立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基础上，全球移民的安全与有序才能得到充分的保障。然而，纵观当今国际社会的发展，发达经济体吸收了全球90%的高技术移民，充分享受了全球移民带来的红利，但在接收一般移民问题上形成了政策壁垒。美国和欧盟等发达国家纷纷出台了新的移民签证政策，提高了移民入境的门槛。虽然联合国制定并颁布了《契约》，但并不具有全球范围内的法律约束力，目前各国移民政策趋向于吸引高技术移民、排斥一般性移民，大大降低了《契约》履行能力。因此，全球移民的国际合作要确立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总目标，评估国家在全球移民中的获益情况，评定相应分担全球移民的份额，特别是分担难民的份额。要积极引导全球移民按照获益比例，分层次地进行流动，使各个国家能充分享受全球移民红利，分担全球移民责任。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全球移民社会关系的总和。全球移民的社会关系遵循马克思主义对人的社会关系论述，认为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全球移民在社会关系上具有脆弱性特征，具体表现是移民迁徙过程中的社会关系断裂与重建。《契约》旨在寻求帮助移民构建能融入目的地国社会发展的途径，如移民的身份识别、就业扶持、教育等设想。然而，移民融入当地社会发展的措施需要全球社会力量共同协作，形成更为有效的全球移民社会关系共同体。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建立在马克思自由人联合体理论的基础上，融合了各民族文明、文化和历史发展过程，把全球移民治理纳入全人类的未来发展目标上，寻求共生、共享、共赢的符合马克思自由人联合体的发展秩序。遵循辩证唯物主义理论观点，全球移民的社会关系在创造物质、精神方面形成内在紧密联系、相互作用、共同演化的社会有机体。全球移民的社会关系需要从全球移民的社会实践活动中塑造，并在客观的、不断变化的社会关系中形成真正融入目的地国社会发展的动能，移民之间、移民与原住民之间结合成不同层面、不同领域、不同范围和不同阶段的各式各样的集合体，共同实现移民与当地社会的发展目标。
全球移民治理过程加强了社会有机体的联结程度，推动了全球移民社会关系共同体的形成。据相关部门测算，到2022年，中国人均GDP将达到1.2万美元，成为高收入国家。中国将成为对全球移民具有较强吸引力的目的地国，同时也是移民原籍国与过境国人数最多的国家。中国对全球移民的社会关系构建能力将成为影响全球移民治理的重要风向标。2016年，中国在维持原有的对外援助总量上，针对国际难民向国际社会提供了1亿美元的人道主义援助。2017年，中国政府向联合国粮食计划署援助了9000吨玉米和高粱，用于缓解近10万非洲难民的粮食问题。这些实实在在的举措充分说明了中国政府对于国际移民中最困难移民群体治理的决心，通过大量的物质援助帮助移民建立起稳定的社会关系。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全球移民价值的总成。全球移民是全球化的主要推动力之一，是世界文明交流互鉴的有力载体。全球移民的价值主要体现在所拥有的创造力和文明承载功能，推动全球在移民治理过程中向着多极化方向发展。全球移民对全球社会经济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技术移民可以有效提升目的地国的技术创新、产业结构调整与就业变化。然而，当前难民数量增加，全球移民的价值不仅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并且由于全球移民治理能力匮乏，使得一般性移民处在成为难民的边缘。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倡导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实现对话协商、共担责任、合作共赢。全球移民在迁徙与融入目的地国时，自身的创造价值在实现的过程中成为来源国、过境国与目的地国合作共赢的联系纽带，在社会各个层面上促进文明和文化交流的进程。人类命运共同体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倡导建立世界各民族文明交流、文明互鉴与文明共存的文明价值观，强调不同文明之间的对话和交流，彼此尊重文明的地域特色。全球移民是世界各民族文明的载体，是其价值的重要体现，在迁徙融入的过程中，必然会形成世界各民族文明的大交融，推动文明的大繁荣。
中国对全球移民的有效治理能推动所有区域内和跨区域的移民社会关系联结起来，使全球移民整体得到惠益。中国将秉持“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理念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坚定维护和履行联合国制定的《契约》，设立全球移民治理议题，举办全球移民治理论坛，开展多边的全球移民协商会议，制定符合本国与国际社会的全球移民政策，加速形成中国的全球移民治理经验和方案。中国的全球移民治理理念要建立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高度上，尽快形成符合中国实践的全球移民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引导全球移民安全、有序的发展；要加快构建全球移民的社会关系，通过“一带一路”建设帮助全球移民能快速融入当地社会发展；要充分挖掘全球移民的价值，使得移民在迁徙过程中充分释放自身蕴含的价值创造与文明载体价值，推动世界文明的发展与繁荣。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北京市东城区委党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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