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镇《洞庭渔隐图》作者/供图
吴镇为元代四大名画家之一,字仲圭,生于1280年,卒于1354年。他的祖上曾在宋朝汴梁(今河南开封)为官,其父辈后来迁居至嘉兴魏塘。
吴镇一生皆隐居乡里,终生不仕,只结交和尚、道士及高逸之士为友。他非常喜欢梅花,于住处遍植梅树,自号梅花道人,又号梅花庵主。晚年虔诚信佛,为儿子取名“佛奴”。
吴镇生前就替自己准备好墓穴,并立好墓碑“梅花和尚之塔”。元末战乱频起,该处几被夷为平地,其墓碑因被误以为是僧塔,所以未遭破坏,幸得保存下来。后来,张大千、黄宾虹均曾造访留影。
吴镇的诗书画皆好,诗词风格简劲奇拔,感情真挚。他的题画诗名句有“心事稳,草衣轻,只钓鲈鱼不钓名”“节直心愈空,抱独全其天”。每次作画,他往往题诗文于上,或行书,或草书,诗书画相映成趣,时人号称“三绝”。
后世可见到的他的书法,多是山水竹石画作上的题画诗,唯一整幅书法作品流传于世的是一幅草书《心经卷》。这幅作品并不同于元代一般书家的方切利笔,而多是圆笔润笔之笔法。草书《心经卷》因何而引人注目,实乃一笔润墨直泻而下,运笔流畅自由潇洒,疏密参差,让人感到线条有动静的变化。当墨色渐尽、线条渐干时,则笔意渐呈圆劲有力,润笔涩笔交互运用,加上墨色浓淡枯润的变化,非常耐看,形成该作品的独特风格,今藏于故宫博物院。名画家写《心经》流传于世者,吴镇当属第一位。
吴镇的画作以隐逸题材闻名于世。历来在山水画中所呈现的人物状态,有行、游、望、居、隐等形式的表现,如汉代画中人物多是战骑奔驰状;魏晋南北朝画作中人物多是渔猎弋射,宽襟吃喝谈玄之作;隋唐画作中的人物是泛舟吟唱,享受湖光山色美景;宋朝山水画中的人物多见商旅人士行走状;到了元代山水画中,隐逸题材流行,吴镇的画就充分表现了隐逸山林之意境。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有一幅《洞庭渔隐图》,画面上,山峦湖水之间有一叶扁舟,渔夫静悄垂钓于上,是吴镇渔隐逸题材的代表作。吴镇画作中把淡墨轻岚气氛发挥到极致,并且善用对比技法,使整幅作品虽以润取胜,但饱含苍劲之韵。这种苍润的独特风格,备受后世画家的推崇。
吴镇的作品,不论书法画作皆充分显示出清逸苍秀、苍与润的融合,又善于用墨,挥洒淋漓间带有雄厚之气,实为元代画家之冠,为后来明清画家推崇备至,与元代黄公望、王蒙、倪瓒三位画家齐名,号称“元四家”。
明代王绂的《书画录》中提及吴镇:“仲圭尝与人曰:吾之画,直须五百年后,方遇赏音耳。”充分表现出吴镇作画宁可不为时人所赏,也不愿随俗的态度。这种潇洒自然豪迈的气质,颇为后代世人所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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