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数字新动能 推动经济新发展
2020年09月23日 09:42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20年9月23日第2017期 作者:杜欣

  数字经济是以数字化的信息作为关键生产要素的经济系统。其范畴通俗地讲,包括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两方面,即基于信息技术发展诞生的新经济和传统经济的数字化改造。在数字经济中信息不对称的影响被降到了最低,从而使得按照需求合理地供给成为可能。数字经济也因此被当作供给侧改革的新方法、发展提质增效的新动能而备受瞩目。

  1994年以来,中国以互联网行业发展为开端,逐步成为世界公认的数字化大国。短短20多年间,中国数字经济不仅在规模上实现飞跃式发展,创新模式也由模仿创新向自主创新蜕变,在部分领域开创了“领跑”局面,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了强大助力。但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水平还不高。从信息利用水平看,我国数字经济主要处于信息匹配的第一阶段,即供需双方通过网络匹配供需信息的阶段(例如各种电商、滴滴),达到需求匹配的第二阶段(供给方利用物联网、智能制造技术快速响应具体需求,从而满足位于需求曲线尾部的更加广大的个性化、细分化的市场需求,比如青岛红领集团的个性化西服定制平台)和超前匹配的第三阶段(供给方利用大数据等技术预测未来需求并提前响应)的企业和项目相对较少。

  当前,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迫切需要进一步释放数字经济对经济发展质量、效率、动力的变革作用。为此,结合我国实际和数字经济特性,我们认为数字经济下一步发展应做到“精、深、定、低、变”。

  在存量上求“精”。目前,我国数字经济主要处于比较初级的信息匹配阶段,数字经济的主要形式体现在供需双方通过网络匹配供需信息上。由于相关的技术、模式相对较为成熟,竞争比较激烈,做“精”方是生存之道。“精”有两重含义,首先是在数字产业化上的“精细”,在信息匹配阶段数字产业化主要是打造形形色色的网络交易平台。总体来看,我国在交易平台的发展上可以说是独步世界,涌现出了阿里、美团等一批引领整个行业的企业,但在工业品B2B电商平台等细分领域,发展仍显滞后,下一步要加紧补课。其次是在产业数字化上的“精于”,在信息匹配阶段产业数字化主要是销售环节的数字化,目前我国企业开展在线交易的不少,做好的却不多。比如,有的企业请“网红”带货,钱花了不少销售额却没有。这反映了当前企业销售的重心从渠道向流量及客户转化率转换的不适应。如何从入门到精通数字时代的销售手段,是新时代企业必须要完成的课题。

  在增量上求“深”。“深”是指信息利用的深入化,求“深”即推动数字经济向更高阶段发展。数字经济三大定律之一的梅特卡夫法则告诉我们,用户越多网络价值越高。我国开展信息匹配业务的企业进入市场较早,经过多年发展,主要市场已从自由竞争过渡到行业巨头(比如阿里、美团等)竞争。面对巨头们的平台在用户积累上的绝对优势,后来者机会很少。如果数字经济继续长期拘泥于信息匹配阶段,将会打击我国数字经济发展最为依赖的创新创业热潮。为保持我国数字经济的优势地位和蓬勃发展态势,有必要把发展的重点转向还是蓝海的需求匹配阶段、超前匹配阶段,转到符合数字经济高级阶段特征的新兴技术的产业化和应用上。

  在行动上求笃“定”。近些年一些数字产业的发展实践,已经提醒人们数字经济的高德纳技术成熟度曲线,前段可能过于陡峭。这意味着一项潜在技术的突破从开始崭露头角,到引发公众极大的兴趣,再到被大部分投资者抛弃可能只经历很短的时间。从互联网金融、共享单车等案例来看,这个周期仅有36个月左右,可谓“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现在,我们要在推动数字经济发展时保持定力,一方面当资本市场疯狂炒作概念时,不要被牵着鼻子走;另一方面,对那些商业化前景可期的技术和产业,要坚定不移地支持,不要动摇。谷歌、亚马逊等巨头在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后的崛起,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在技术选择上求“低”成本。数字经济越向高阶发展,需要的数据量越大(从简单的供需信息,到用于个人定制的详细数据,再到用以进行未来行为预测的过往的海量全方位数据),在数据的收集、处理上需解决的痛点越多,而这往往会带来高成本,比如能够解决带宽延时问题的5G网络要比4G贵很多。为了能尽早促成新产业正向循环,我们在推动数字经济向更高阶段发展时,应鼓励企业尽量选用满足需求的“低”成本技术路线。目前,由于政策的聚焦、资本的追捧,一些从成本看仅适用于特定行业的技术在应用上出现了泛用化倾向,比如在政府项目中用区块链记录一般性数据等,我们对此要加以警惕。

  在企业管理上求“变”。数字经济最宝贵的生产要素是数据,但传统的企业管理模式往往会消磨掉数据的价值。比如严格的等级制度限制了数据传递的效率和可靠性,各自为战的组织形式割裂了数据之间的联系与互动,过于细化复杂的管理流程直接把实时数据变成了过时数据等。因此,数字经济的发展离不开对传统管理模式的改变。而且随着数字经济向高阶迈进,需要变革的管理层级也越靠上(从销售到生产最后直到决策),管理手段、管理结构变革也越剧烈。对企业来说,相对于数字经济的技术挑战,也许其带来的管理挑战更为艰巨。

  (作者单位:河北省社会科学院财贸经济研究所)

责任编辑:崔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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