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综合外媒报道 5月12日，英国剑桥大学官网发布消息称，该校研究员露西·麦克唐纳（Lucy McDonald）获得了英国皇家哲学研究所颁发的2021年度论文奖。她在期刊《哲学》上发表的论文《请点赞这篇文章》，首次对社交媒体的“点赞”行为进行了哲学分析。

　　文章认为，“点赞”行为延展了人际间的交流惰性，“点赞计数”则助长了假新闻的传播，加速“社交游戏化”，加深了人的心理弱点。人们不应该把累积的“点赞”数量视为衡量一个人受尊重程度的可靠标准。“点赞”的相关统计体现与衡量的是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所说的“社会资本”或“社会劳动积累产物”的数字形式。“点赞”统计“让网络上的社会资本更可见、更可衡量”，同时也带来了一些弊端。如果网友面前有成千上万的帖子要选择，帖子的作者就需要说一些戏剧性的东西来吸引人们（和算法）的注意。人们渴望与他人接触，社会资本也在此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这让人们更加不关心其他人在网上发表和分享的言论是否真实，也不关心被分享的内容是不是为了触发偏见和弱点，或为了服务于某些邪恶目的而被人故意设计出来。这使得社交媒体用户更容易被操纵，并可能导致有害观念被迅速传播。

　　《哲学》编辑玛利亚·阿尔瓦雷斯（Maria Alvarez）认为，这是一篇引人瞩目的文章，它成功地将哲学调查和丰富多样的经验细节结合起来。文章提出，以获得别人的点赞为导向，也阻碍了有意义和富有成效的网络政治讨论。比如，人们可能找到了真理却不感兴趣，只有获得“点赞”才能得到满足。再比如，人们可能知道其他人也在追求被“点赞”，因此就不会对彼此交换信息、展开辩论感兴趣，而会为了抢夺最吸引眼球的在线内容而争斗。在互联网诞生早期，许多人曾认为互联网可以带来德国学者哈贝马斯所提到的“理想的沟通情境”。但“点赞”功能让人们重新认识到，在西方国家的政治语境中，生动的修辞和情感诉求将胜过理性的审议。它通过量化社会资本并使其始终存在于人们的在线交流中来做到这一点，从而使煽动行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具有更加突出和诱人的前景。

　　麦克唐纳表示，“点赞”功能在政治两极化方面有着重要影响。它不断提醒人们，所有人都具有在线社交资本，从而刺激人们去制作能够获得更多“点赞”的内容。

　　为了对抗过度重视“点赞”带来的消极影响，麦克唐纳建议，一些社交媒体用户可以采取积极措施，通过安装可选择的“屏蔽键”等方式来减少“点赞”的影响。最好将“点赞”理论化为一种“本质上的交际行为”，在这个意义上，“点赞”与微笑、点头等肢体动作的作用类似。很多人例行公事地“点赞”朋友的帖子，只是出于一种义务感，并没有真正去阅读内容或与朋友互动。

　　有学者指出，尽管社交媒体的使用已经非常普遍，但“点赞”这种行为很少在当代语言哲学中被讨论。麦克唐纳表示，当代语言哲学仍然倾向于关注面对面、一对一的口头互动。“点赞”传递了很多不同的信息。它们的内容不稳定，也没有可识别的传统意义。这一微小的举动可能显得无关紧要或轻浮。毕竟，“点赞”一篇帖子只需要简单地按一下按钮。然而，它所具有的重要社会意义，在于能够引发巨大的社会力量。

　　（闫勇/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