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不仅要做引领世界“非遗”保护与传承的带头人,更要责无旁贷地举起振兴传统“非遗”人文的大旗,因为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中国“非遗”之所以能在世界独占鳌头,要归功于世代勤劳的中国人以及与之相契合的人文精神。中国“非遗”具有鲜明的艺术风格、价值取向和民族精神,被奉为华夏人文同宗同源的瑰宝。
主要模式和意义
馆所模式。博物馆、研究所是“非遗”人文保护与传承的重要场所。博物馆有保存文物、爱国主义宣传教育和人文科学研究的基本职能,其还原历史真实感和宣传爱国教育的功能是其他表现形式所不能比拟的。研究所的基本任务是科学研究,专业的团队和系统深入的课题是其研究的基础。研究所通过有目的的筛选、分类、组合,将文物背后的人文寓意彼此联系或对照,实现对优秀人文价值与意义的发掘和再造。鉴于馆所模式对“非遗”人文正能量的宣传推广作用,社会各方对建设“非遗”馆所都给予极大的重视,对“非遗”人文保护与传承发挥了巨大作用。馆所模式是重要的“非遗”人文认知形态。把“非遗”人文的优秀成果通过实物进行展示,创造出了一种认知方式和传播现象,使“格物致知,观物知理”的意境得以真实呈现,有助于大众对“非遗”人文的准确理解,而且众多观者已经成为传播“非遗”人文的有生力量。
基地模式。“非遗”保护与传承的人文基地建设旨在以优秀的“非遗”人文激起人们记忆深处的基因。人文精神是驱使技艺发展的动力源泉,好的技艺是人性向善、向美、向上的显性符号。通过人文的传承,传递的是中华五千年积淀的优秀人文精神,是做人、做事、爱人、爱国的载体。好的人文又是一面旗帜,会永远感召人、激励人、指导人。对于“非遗”人文的保护与传承,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它的继承与发展,而继承与发展则要靠开发和创新。开发与创新是对“非遗”人文精神的“活化”过程,就是要将它所体现的大国工匠精神挖掘出来,使之在现实生活中开花结果。而基地模式正在于使“非遗”基因在一个全新的人文生态环境中焕发生机,推动“非遗”人文更好地融入当代、融入大众、融入生活。
学院模式。在“非遗”保护中,人文传承是核心。为了提高“非遗”保护水平,增强“活态”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文化和旅游部、教育部实施了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群研修研习培训计划,旨在提高“非遗”传承人群的人文艺术素养和审美创新能力,整合并激活“非遗”人文、教育、研究、市场等资源,使“非遗”人文保护与传承跨界发展。“非遗”传承人群研修研习重点是让传承人接受“非遗”的优秀人文理念,充分利用政策、法规及机制,着眼于解决“非遗”人文的载体即广大传承人群的问题、困难和需求,通过保护、建设人文生态实现传承、创新功能,令发展目标得到全面落实。在实施过程中,如果能将力量集中于专项“非遗”人文理论研究和实践活动,就有希望逐一整理、编制出“非遗”人文“基因图谱”,使保护与传承落实到位。而“非遗”人文生态的建设使基因要素得到全面关注,使“非遗”人文传承能够得到深入而系统的发展。
需要注意的问题
“非遗”项目的历史观问题。“非遗”人文有着漫长复杂的历史传承过程,其间可能存在许多需要理清的问题。比如,在历史上由于“非遗”的传承方式(家族式传承方式)、适用范围(民族服饰)、管理制度(宫廷督造)、对技巧的极高要求(苏绣)、工艺复杂程度(云锦)、材料的昂贵奢华(缂丝)等原因,呈现出不同程度的“人文专属”特点,即仅为个别人所掌握而普及性较低。这就使得许多人文传统在面对环境改变时起伏明显,环境有利则走向鼎盛,环境不利则趋于衰微,因此存在明显的历史周期性和发展断层。上述问题表明,今天我们面前的“非遗”人文同样是其历史周期当中的一个断面,在整理“非遗基因图谱”时有必要对其人文发展史进行追溯,进行系统全面的挖掘、研究和重建。
“非遗”人文研修和开发的理念问题。一是在“非遗”人文研修方面,随着各类“非遗”培训形式的兴起和“非遗”学院的开办,我国的“非遗”人文传承与传播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时代。但需要注意的是热情不能取代人文科学传播,“非遗”人文传播必须纠正徒有其表、简单模仿的倾向。二是在实施生产性保护方面,特别是开发“非遗”文创产品时,要注意对“非遗”人文及其衍生品进行准确界定,明确两者的价值差异。应该以“非遗”人文基因的体现方式为标准,区分产品的属性和市场定位。非物质文化遗产与人文遗产技艺下的产品,必须严加区分。上述方面如果在人文管理上失序,无论是“非遗”的史实性、文化性还是代表性都有可能得不到保证,包括在符号化方面的不严谨、不科学,都会对“非遗”人文保护与传承造成不利影响甚至是巨大伤害。
“非遗”人文理论体系的建设问题。近年来,高校开设“非遗”人文课程,成立“非遗”人文研究中心,“非遗”人文在相关教学与研究体系中开始确立独立地位。就内容而言,在许多学科诸如工艺美术学、艺术学、设计学、民俗学、民族学、文化人类学当中,一直以来对“非遗”人文均有涉及,但大多属于课程与研究方向,虽不乏水平很高的研究者和学术成果,但仍然没有形成独立完整的体系。这与“非遗”人文研究和理论建设的要求极不相称,对“非遗”人文保护与传承难以形成理论支持。当务之急,应以建设系统完整的“非遗”人文学为目标,整合、提炼各研究领域的“学术碎片”,吸纳具有内涵性、导向性、前沿性的学术思想,对活态“非遗”进行全面挖掘与整理,创建以严谨的学科体系为标志的“非遗”人文形态,形成由活态“非遗”,“非遗”文物,“非遗”人文和“非遗”学科四位一体共同构成的“非遗”人文系统。
(作者单位:天津工业大学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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