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旅游组织相关研究显示，旅游业在促进实现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目标方面可以发挥重要作用。近50年来，东南亚各国在推动可持续旅游发展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效，逐渐形成了可持续发展政策框架、可持续旅游发展行动共同体，并推行了旅游可持续性发展新举措。

　　发展可持续旅游取得积极成果

　　目前东南亚各国已经形成了包含公约、会议决议、战略、规划、指南等在内的国际治理体系和国家及地方、行业层面的政策框架，为可持续旅游的发展提供了合法性基础。新加坡早在1996年就出台相关计划，将建设“花园中的城市”作为国家战略，并在2021年推出《新加坡绿色计划2030》，明确了在城市绿化、可持续生活和绿色经济方面的目标。泰国从2007年起将发展循环经济纳入“泰国4.0”战略，布局发展旅游和创意产业，制定了环境友好型增长目标。为落实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越南政府2019年颁发了国家行动计划，明确了经济、社会、环保等领域的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及115项具体目标，其中也包含促进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相关目标。马来西亚的《2016—2025 年国家生物多样性政策》，菲律宾的《2017—2022年菲律宾发展计划》《2013—2022 年国家生态旅游战略》，缅甸的《2015—2025年保护区生态旅游政策和管理战略》《缅甸社区参与旅游业政策》等，都展示出东南亚各国重视可持续旅游良性发展。

　　而发展可持续旅游也在许多方面给东南亚各国带来了积极影响，包括促进经济增长、减少贫困、创造生产性就业和提高就业率、加快转向更可持续的消费和生产模式、促进可持续利用当地生态资源、促进地方文化发展、增强妇女和青年人的经济权能以及促进农村发展和改善农村人口生活条件等。

　　在旅游带动出口方面。2019年东南亚各国接待了1亿多国际游客，创造了超过1500亿美元的出口价值，旅游业创造的价值约占东南亚各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2.1%。

　　旅游业的发展还使当地的就业岗位数量有所增加，这些岗位大多存在于同旅游产业供应链相关的中小企业之中，并且从事相关岗位工作的大多为女性。亚洲开发银行2021年统计数据显示，东南亚各国的女性劳动参与率呈逐年上升趋势或保持较高水平，如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的女性劳动参与率，分别从2015年的48.9%、54.1%、60.4%提升到2020年的53.1%、55.3%、61.2%，其他国家如泰国、越南虽有回落，也保持在59.8%、68.7%的较高水平。

　　旅游业的发展让参与其中的越南当地社区在就业稳定、人均收入和文化水平提升等方面获益，旅游部门为约250万越南人创造了就业和获得直接收入的机会。泰国的循环经济模式覆盖了旅游和创新产业，截至2020年底，相关产业综合经济总值达1130亿美元，还提供了超过100万个工作岗位。

　　共同合作发展可持续旅游

　　东南亚各国政府、相关机构及其他利益相关者与世界旅游组织等携手合作，通过内部治理和外部协作，为发展可持续旅游提供了助力。

　　为了制定一个国际统计框架，衡量旅游业在经济、环境和社会可持续发展方面的作用，世界旅游组织等联合国机构合作推出“衡量旅游业的可持续性计划”。在计划执行过程中，菲律宾提交了估算旅游业的水和能源消耗的报告，并在改进水和能源消耗指标以及二氧化碳排放指标评估方法等方面提出了建议。泰国通过在安达曼旅游发展集群区域的试点活动，建立可估算“旅游绿色国内生产总值”的国家旅游业环境核算系统。越南在评估旅游业对部分地区的经济发展贡献及其所带来的污染后，提出计算包括旅游在内的不同来源的污染负荷，建设能够满足城镇和主要旅游景点需要的环境基础设施。联合国有关机构还与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泰国、越南等国家合作，开展以绿色投资促进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试点活动，以提高整个旅游价值链的可持续性。

　　区域合作也在东南亚各国促进可持续旅游发展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区域合作指的是东南亚各国与致力于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地区和企业间开展的合作。例如，越南通过与欧盟的合作，引入并扩展了现代旅游技能标准体系和旅游行业职业培训体系。菲律宾通过与欧盟和奥地利合作开展零碳可持续旅游项目，利用智能技术降低旅游企业运营成本和碳排放量，减少旅游业的碳足迹。老挝与中国合作编制环境保护、清洁能源等领域的发展规划，推进低碳示范区建设。

　　东南亚各国的旅游业主管机构、开发规划部门、地方政府等，与旅游目的地、当地社区、住宿场所、非政府组织、行业专家等其他利益相关者开展合作，通过利益相关者之间的协同作用共同为促进可持续旅游发展作出了贡献。泰国政府重视旅游业跨部门跨地区交流合作，泰国旅游和体育部与生物多样性经济发展办公室等机构合作，将生物多样性养护纳入旅游部门，发展出了生物多样性社区旅游模式。泰国还在农村地区鼓励当地政府、社区居民、非政府组织、投资者等所有利益相关者视当地情况采取不同的方式支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在可持续旅游框架内积极推动实现消除极端贫困的目标。

　　多管齐下支持相关能力建设

　　可持续旅游发展是一个涉及许多领域的问题，为了鼓励相关能力建设，支持可持续旅游发展，东南亚各国采取了多种政策措施。

　　一是加强旅游行业相关部门的管理，提升旅游业机构经营效能和从业人员能力。例如，越南不仅较早引入并扩展了现代旅游技能标准体系和旅游行业职业培训体系，还通过公私伙伴关系加强旅游协会、当地旅游利益相关者和私营部门的能力。为实现包容性增长目标，泰国旅游扶贫侧重生产性就业岗位的增加，注重提升弱势群体参与旅游发展的能力。新加坡实施 “绿色政府”政策，提高公务员可持续性意识和可持续性的公共服务业务水平。

　　二是为旅游企业和专业人员开拓可持续发展新领域、提升劳务技能提供资金支持。新加坡2005年成立的旅游业发展基金肩负着增加旅游业收入、游客入境人数和服务业就业岗位数量的使命，基金项下设立了经验提升基金、测试创新生活方式概念的启动基金，还提供用于旅游业专业人员业务培训的补助金，用于支付旅游企业员工学习和提升旅游业相关技能的部分费用。2021年新加坡政府还加大了投入规模，为开拓可持续发展等新领域的优质旅游企业提供支持。

　　三是推动提高可持续旅游行业标准。东南亚各国采取了多种手段来提升行业标准和规范以促进可持续旅游发展，菲律宾、缅甸推广东盟绿色酒店标准，鼓励利益相关者提高自身经营活动及经营场所的可持续水平。如今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问题受到人们越来越多的关注，这其中也包含了游客，为此，新加坡推出旅游业能力发展路线图以满足当前环境对旅游业从业人员的新要求。印度尼西亚、菲律宾、泰国和越南等国家通过与联合国有关机构合作，开展绿色融资项目，提高旅游价值链的整体可持续性。

　　（作者单位：湖南文理学院地理科学与旅游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