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那些镇馆之“牛”
2021年03月18日 09:18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21年3月18日第2128期 作者:秦延安

  

云南省博物馆藏战国牛虎铜案 资料图片

  十二生肖虽然将牛排在第二位,但是在老百姓的生活里,牛却居六畜之首。这不仅是因为农耕社会里,牛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占有主导地位,更因为它具有孺子牛、拓荒牛和老黄牛的精神,深受人们的喜爱。

  “玉,石之美。”牛,家畜中最勤劳者。用勤劳创造美丽,便有了商代圆雕玉牛。也许是玉质本身就是深灰褐色的原因,也许是年代久远的缘故,这块收藏于河南博物院的玉牛并不是特别的光亮与夺目,但这并不影响它的价值。玉牛呈卧状,昂首前视,立耳并饰有云雷纹,尾巴下垂伏贴尾部,给人以憨态可掬之感。牛嘴的圆口和下颚端孔形成穿透,利于穿绳佩戴。

  西周是我国古代青铜艺术的鼎盛时期,作为西周王朝统治中心的陕西被誉为青铜器之乡。现收藏于陕西历史博物馆的青铜牛尊,便是其中精品之一。该牛尊通高24厘米,长38厘米,腹深10.7厘米。牛的形象在酒器中极为少见,而该牛尊将酒文化与牛文化相结合,在粗朴中见精湛,设计得极为巧妙。牛身浑圆壮实,四肢粗壮有力,牛背上设有方口添酒,并配一瓦状盖面,盖面上立一虎,盖与牛背以环钮相连,可随意开启而不脱落,伸出来的牛舌为饮酒处。全身饰以云纹和夔龙纹,图案华美流畅,让憨态可掬的丑牛显得雍容华贵。

  如果说陕西历史博物馆的牛尊是将艺术与实用结合了起来,那么云南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战国牛虎铜案,则是艺术与文化的完美融合。该牛虎铜案高43厘米,长76厘米,是牛牲祭祀的礼器。在云南,牛牲居祭祀三牲首位,而虎在滇文化中享有崇高地位,二者相结合便有了这件牛虎铜案。该器物呈现的是一头大牛用身体阻挡恶虎保护小牛的情形,很好地体现了祭祀牛牲的主题,具有舔犊文化意义。器物以站立大牛为主体,四脚为案足,背部为案的盘面,尾部被一只缩小比例的猛虎咬住,腹下首尾外露的小牛呈惊慌失措之态。在铸造上,大牛与小虎用模一次成型,小牛则是另铸再焊接于大牛腹下。纵观大牛,颈肌健硕,两角前伸飞翘,给人以摇摇欲坠之感。猛虎作攀爬状,四爪扒住牛身,张口咬住牛尾,呈后仰撕扯之势,其后坠力与牛角的重心前移刚好持平,使得整个牛虎案动静均衡、大小和谐,既有中原四足案的特征,又有浓郁的地方特点和民族风格,达到了极高的艺术境界与观赏价值。

  宁夏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是1977年出土于西夏王陵的鎏金铜牛,号称“西夏第一牛”。该牛长1.2米,重达188公斤,体形肥大,连中间脊背都隐约可见。鎏金铜牛呈横卧状,两眼圆睁,似乎劳作了一天,正在卧地休息,忽听主人召唤,抬头相望,十分传神。鎏金铜牛为模制浇铸成型,内空心,外表鎏金,反映出西夏青铜铸造工艺的高超水平,可谓是国宝中的国宝。

  除此之外,还有吉林省博物院的牧童牧牛、山东博物馆的青玉卧牛、湖北省博物馆的彩漆牛马图扁壶、甘肃博物馆的牛形铅俑、江西省博物馆的犀牛望月座铜镜,等等。牛的艺术形象被广泛应用在生活器物、饰品、兵器、乐器之上,足可见牛在古人生活中的深远意义,及人们对牛的挚爱之深。

  牛不仅是博物馆里的珍宝、农人日出而作的忠实伙伴,还是《山海经》中的天神、文人笔墨下歌颂的精神图腾。我们不仅喜爱牛,赞美牛,更要鼓足“牛劲”,充满“牛志”,因为中国牛,从来都是奋勇向前。

责任编辑:张月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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