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11—13日，历时3天的俄罗斯地方选举结束。此次地方选举覆盖俄罗斯83个联邦主体，共有不同层次选举9000多场，重大的场次包括补选产生4名国家杜马议员、11个联邦主体（州、共和国、边疆区）杜马议员，以及直选产生18个联邦主体行政长官。此次选举被观察家们普遍认为对2021年俄罗斯国家杜马选举具有风向标的意义，因而受到广泛关注。

　　俄罗斯执政党、国内最大政党统一俄罗斯党（以下简称“统俄党”）在18个联邦主体行政长官的选举中一共推出了12名候选人，他们全部赢得选举。此外获得该党支持的5名自我提名候选人也赢得了选举。在国家杜马4个补选席位中，统俄党也拿下3个席位。总体上看，在此次俄罗斯地方选举的67993个职位中，统俄党取得76.7%的职位。可以说，统俄党在这次地方选举中占绝对优势。

　　统俄党占据优势地位

　　对于统俄党而言，取得这样的结果十分难得。在2018年以前，俄罗斯州、共和国、边疆区一级的行政首长均为统俄党党员，仅有2015年俄罗斯共产党候选人赢得伊尔库茨克州州长选举和2016年自民党赢得斯摩棱斯克州州长选举两个例外。同时，这一级的立法机构全部由统俄党占绝对多数席位。然而，这种局面在俄罗斯2018年的地方选举中出现了不同以往的变化。2018年下半年俄罗斯地方选举中，统俄党在国家杜马单席位选区的补选、联邦主体杜马选举以及联邦主体行政长官直选这三大选举中都遇到了挑战。俄罗斯国家杜马议员补选中，统俄党在国家杜马席位中减少1席；在联邦主体杜马选举中，统俄党的席位也有所减少，并在伊尔库茨克州失去了杜马第一大党的地位；在联邦主体行政长官选举中，统俄党也损失了3个州长席位，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州长和弗拉基米尔州州长由自民党候选人赢得，哈卡斯共和国首脑由俄共候选人当选。

　　为了应对2018年出现的挑战，统俄党在2019年地方选举前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首先，统俄党更换了一批州长，在将要换届而现任州长声望不足的地方，任命一批新人。其次，对州长竞选增加一些限制条件，例如，建立了“市政过滤器”制度，即州长一职的候选人必须首先获得地方议会和市政当局的支持。这些措施取得了预期效果，在2019年的州长选举中，没有出现统俄党以外的人当选的情况。

　　尽管2020年俄罗斯地方选举统俄党再次获胜，但是2018年以来其他党派赢得一些场次选举的局面仍然存在，比较突出的例子是国家杜马4个补选席位中公正俄罗斯党赢得1席，斯摩棱斯克州州长由自民党候选人当选，以及统俄党在新西伯利亚、托木斯克和坦波夫的市杜马选举中未取得多数席位。新西伯利亚是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之后的俄罗斯第三大城市，市杜马有50个议席，统俄党未取得多数，但是有些当选的自我提名的候选人获得统俄党支持，统俄党结合这些力量，仍然能够起到主导市杜马运作的作用。托木斯克市杜马有37个席位，统俄党在此次选举中仅赢得12个席位。在科斯特罗马州杜马选举中，统俄党得票率为28.8%，是5年前得票率的一半。在科米共和国杜马选举中，统俄党得票率为32%，在新西伯利亚州杜马选举中，统俄党得票率为37.8%，都比上一届选举中的得票率有所下降。但是在俄罗斯的州和共和国杜马总议席中，部分议席由比例代表制按各党得票数分配，部分议席由区域代表制选出，而统俄党在区域代表制的选举中往往占绝对优势，两者相加，统俄党所得议席在州和共和国的杜马里仍占多数。总的说来，对于统俄党而言，2018年以来俄罗斯出现了一些新挑战，面对这些新挑战，统俄党采取了积极措施，继续取得了绝对优势地位。

　　联邦杜马选举出现新局面

　　目前俄罗斯进入议会体制的政党有13个，此次选举产生了三个新的进入议会体制的政党，根据俄罗斯法律规定，一个政治党派只有在一个及以上联邦主体的杜马选举中得票率超过5%，才能进入议会参与议席分配，同时该党也具有了提名候选人参加下次议会选举的资格。如果没有这样的提名资格，政治党派要为自己推出的候选人征集足够数量的签名并经过真实性验证才能参加选举。这三个进入议会体制的新政党是为了真理党、新人民党和绿色替代党，三个党都是由全俄人民阵线的成员组成。但是这些党派本身是相互竞争的，他们在意识形态和政策主张上有着巨大的差异。例如，为了真理党主张让东乌克兰、阿布哈兹和南奥塞梯加入俄罗斯联邦；新人民党主张与西方建立更加友好密切的关系；绿色替代党特别关注生态问题。此次选举中新人民党在4个联邦主体的杜马选举中得票率超过议席分配门槛，显示了较大的活力，为了真理党和绿色替代党分别在1个联邦主体的杜马选举中得票率达到议席分配门槛，也取得了参与下次选举的入场券。

　　随着俄罗斯社会经济形势的变化和地方政治生态的演变，近年来出现的地方政治新生力量有可能进一步发展。2020年的俄罗斯地方选举已经落幕，2021年俄罗斯联邦杜马选举将在全国范围检验俄罗斯各党派的支持度，各党也将竭尽全力争取席次，其过程和结果值得高度关注。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