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的分工愈益精细、愈益复杂。职业不同则生活世界各异,所以不同职业的人之间原本彼此陌生,难以知晓对方的生活状态。但是,随着信息技术的发达,社会群体的壁垒似乎被打破了,处于不同社会群体的人似乎有了可以相互窥探的机会。这几年,大学青年教师的“非升即走”、“卡嫂”的艰辛生活等,一一进入人们的视野。人们饶有兴趣地品味着他人的生活滋味,一方面满足了好奇心,另一方面也从他人生活的不易中,对自己生活中的不如意有了些许的慰藉。
群体之间不仅存在社会地位差异,还存在生活趣味和生活方式的不同。在传统的农业社会和工业社会,属于不同群体的人埋头忙碌、各自安好,多数时间与同群体的人相互交往,彼此熟悉生活状态。对其他人群的生活状态,则是雾里看花,因此形成了所谓的“区隔”(distinction)。
进入现代信息社会之后,情况发生了两个方面的变化。
一是社会流动的频率大大加快,社会结构发生了变化,即低收入群体的占比逐渐缩小、中等收入群体的占比在不断扩大,群体间的区隔不再那么泾渭分明。
第二个变化是,在信息社会里,各类信息通过现代媒体的触角深入到社会各个角落,无孔不入,其中就包括各群体的所想所为和生活状态。彼此陌生、相互区隔的群体,在信息传播的作用下,竟然成了相互“熟悉”的人群,各群体的生活状态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从某种意义上说, 在现代社会,发达的信息传播成了消解“区隔”的融化剂。或许可以说,促进群体间的相互理解,是信息传播高度发达带来的一项附加功能。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理论与方法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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