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箕形砚
端砚出产于肇庆市（古端州），是我国历史悠久的著名文化产品，声名远播海内外。在古代，端砚主要被当做一种性能卓越的研墨工具，而到了当代，它更多地被当做工艺品欣赏。尽管有此不同，人们视端砚为一种独特珍贵的物产的观念却并无二致。
综观端砚的自身特点和人们对它的看法，笔者认为，端砚当属奢侈品范畴。奢侈品具有“价贵、质佳、非必需”等特点，按专业的定义来衡量，端砚显然非常符合奢侈品的标准。首先，端砚石是独一无二的特殊矿石，只蕴藏于肇庆市的斧柯山和北岭一带。其次，端砚矿石的蕴藏量非常有限，经过1300多年的开采，目前已接近枯竭。其三，端砚具有磨墨速度快而墨汁细腻浓艳、不损笔毫、储水不耗、严寒不冰等优良实用性，而且拥有石眼等多姿多彩的石品花纹，加上艺人以精湛的工艺雕刻出的装饰图案，颇具观赏性，被誉为“文房瑰宝”。端砚的“非必需”亦不难理解，即使在古代文人必备砚台的情况下，也不是非端砚不可。
当今市场上的端砚，既有几万元乃至几百万元的高端产品，也有几十元至几百元一件的“大路货”。“大路货”主要是指石质、工艺方面有所欠缺的端砚。那么，还能概称“端砚是奢侈品”吗？我们有必要对端砚的制作及其价格情况作一个古今对比考察。
古代端砚以实用为目的，大多数只有简单的装饰图纹甚至不用装饰图纹，可是这并没有妨碍端砚成为当时名贵的奢侈品。以唐宋时期为例，唐代流行的砚式为“箕形砚”，毫无装饰图纹，宋代流行的砚式为“抄手砚”，有些在砚缘装饰简单的回形纹，然而在唐宋文人笔下，视端砚为名贵奢侈品的例子屡见不鲜。例如，南宋徐似道《买砚》诗云：“俸馀拟办买山钱，却买端州古砚砖。依旧被渠驱使在，买山之事定何年？”透过此诗，我们能够推测当时端砚的价格委实不菲。在唐宋文士心目中，端砚既是实用品，无疑也是奢侈品。明清时期，端砚不仅作为实用品，其欣赏性作用也日益增强，装饰图案进一步繁缛化，工艺成本极大提高，其价格高昂自是不言而喻。
姑且不说那些工艺精美的高端产品，仅就一般的实用性端砚而言，在古代价格不菲也是不争的事实。这与古代端砚的生产制作条件和物流条件相关。时至当今，各种条件已今非昔比。昔日贵重的奢侈品会沦落为价格低廉的一般商品吗？当然不会！
端砚矿石作为稀缺资源，具有“天然的昂贵”的奢侈品属性，还应当在“人为的昂贵”方面付出努力。这个“人为的昂贵”不是凭空的炒作，而是精心设计样式和装饰图案，提升工艺水平，使之成为具有很高欣赏性的艺术品。
也许有人会认为，按照奢侈品标准来打造端砚，会在价格上给想购买端砚的人们设置一道高门槛。但是，笔者认为，对真正钟情于端砚的人，更想拥有的是一方精品。
（作者单位：肇庆学院广东省砚文化研究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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