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城市规划和建设要高度重视历史文化保护，不急功近利，不大拆大建。要突出地方特色，注重人居环境改善，更多采用微改造这种‘绣花’功夫，注重文明传承、文化延续，让城市留下记忆，让人们记住乡愁”。我们要深刻领会习近平总书记的重要讲话精神，深入研究和探索文化在城市高质量发展过程中的功能定位、作用机理等问题，探索走出文化驱动城市高质量发展的有效模式。

　　在新发展阶段，推动城市高质量发展，要求我们必须尽快转换发展方式，培育新的内生动力，重塑新的路径模式。其中，文化在城市高质量发展中的贡献定位、作用机理、路径模式等问题，就是需要重新认知和全力实践的一个重要方面。自人类进入文明社会以来，特别是工业革命之后，产业创新一直都是城市创新发展的关键动力；同时产业创新也一直依赖于城市的孕育和庇护，才得以持续发展。城市只有具备了良好的“产业—城市”融合创新发展的生态系统，产城融合发展才能更好地指向未来并赢得未来。在这个“产业—城市”融合创新发展的进程中，文化一直扮演着关键内驱力的角色。总体来看，文化的驱动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文化的多元集聚是提升创新创业密度的重要催化力。一切创新创业行为的本质，都在于创新创业者对人类新认知、社会新价值的追求和创造，都在于他们基于创新价值导向对未知领域的探索和进取。城市是孕育、包容创新价值导向的主要空间，也必然是创新创业活动的主要承载地。另外，我们还要看到，致力于追求新认知、新价值的人群，他们散居于不同的职业圈层、文化形态中。在一个密度足够大的空间中集聚生活，更容易碰撞出创新创业的火花。现代大都市所能提供的就是这样的基础条件。近些年来，创新回归都市中心区域，进而形成创新城区，已经成为中外主要创新型城市发展的趋势。

　　第二，文化是集聚人才等高端要素的根本吸引力。决定人才、知识、技术等高端要素对归属地选择的主要因素，关键在于文化价值观层面的追求是否能够得到人们的认同和实现。在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中，第三层次及之上的“归属与爱”“尊重”和“自我实现”等需求，本质上都是人们对于价值观层面的追求。在信息时代和高质量发展阶段，人才、知识、技术等要素逐渐替代土地、资本和低层次劳动等，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决定性要素。当前，对这些高端要素的争夺已经成为各主要城市竞争发展制高点的主战场。因此，在文化价值观层面能否与人才等高端要素相匹配，逐步成为决定一座城市能否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能力。

　　我们要想把握好新发展阶段城市高质量发展的方向、路径和模式，就必须把文化当作自变量，构建起文化驱动城市高质量发展的动力体系。具体来说，要做到“三个摒弃”和“三个构建”。

　　“三个摒弃”，就是要反思、纠正传统发展模式中关于文化发展的三个偏颇认识和做法。一要反思以工业时代的产业思维来定义文化及其功能定位的一些认识，纠正只将其视为经济社会发展的一个子领域、以产业园区的方式将其“圈养”起来的做法。二要反思只从满足居民文化消费需求层面来界定文化事业发展目的的一些认识，纠正忽视、漠视文化在驱动创新创业、提升质量、引导高品质生活等方面重要作用的认识及做法。三要反思把城市这一文化的容器与文化发展分离开来的一些认识，纠正只把文化当作城市建设的一个配套、一套装饰组件等做法。

　　“三个构建”，就是要以文化为本源动力和核心引力，带动城市围绕“三个第一”要求集聚发展，协同推进城市的创新发展和更新换代。一是构建文化传承创新策源地。通过支持培育发展高水平的人文社科大学院所、智库机构、研发设计单位等，支持文化与科技深度融合发展，促进新贸易、新商业、新文科、新医科、新文艺等跨界创新发展，重塑城市中心区域的创新功能和动能体系。二是构建城市文化大IP体系。构建城市文明IP资源库，探索建立市场化多元开发机制；基于IP导向，营造丰富的城市商业文明场景生态体系，以文化为出发点和落脚点，打造“产业—城市”融合创新发展的闭环体系。三是构建未来城市场景体验集聚地。通过创造丰富的创新创业活动场景和高品质生活场景，吸引集聚人才、知识、技术及数据等高端要素，以此在城市空间更新的基础上，推动城市发展的动能更新、功能更新、内容更新、形态更新、治理更新等，打造支撑引领城市未来发展的枢纽体系。

　　（作者单位：武汉市社会科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