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发布《研究生教育学科专业简介及其学位基本要求(试行版)》(以下简称《要求》)。其中,“中国语言文学”一级学科下设的二级学科中,原“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调整为“理论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两门独立的二级学科,这一调整引发学界热议。
学科调整响应国家要求
进入新时代以来,中国语言文学的学科和学位建设在国家政策与教育实践中获得长足发展,取得突出成就。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届中央政治局第九次集体学习时指出:“全面推广普及国家通用语言文字,全面推行使用国家统编教材,以语言相通促进心灵相通、命运相通。”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语言文字工作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明确指出:“语言文字事业具有基础性、全局性、社会性和全民性特点,事关国民素质提高和人的全面发展,事关历史文化传承和经济社会发展,事关国家统一和民族团结,是国家综合实力的重要支撑,在党和国家工作大局中具有重要地位和作用。”语言文字工作的这一特性,通过国家、群体和个体的语言需求与语言生活状况得到直观的体现。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李艳表示,这一调整是对“应用语言学”学科功能和人才培养重要性的进一步强调,也是对《意见》中所提出的切实增强国家语言文字服务能力、加快推进语言文字基础能力建设、积极推进中华优秀语言文化传承发展、推广普及国家通用语言文字、大力提升中文国际地位和影响力等一系列重要工作要求的回应。
与时俱进是语言学科发展的必由之路。武汉大学中国语情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创始主任、国家语委咨询委员赵世举认为,信息化智能化的发展,对语言、语言生活、语言应用和语言治理等产生巨大影响,这就需要语言学科及时回应,构建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学科体系和人才培养体系,使之更好地服务社会发展。将原来的“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分解为“理论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两门二级学科,壮大了语言学科力量,有利于语言学在理论研究层面和应用探索层面并驾齐驱,有利于培养社会急需的新型语言人才,从而更全面地服务社会不同层面的语言需求。
学科内涵更加明晰
《要求》对“理论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的学科内涵进行了明确的阐释。“理论语言学”以探索人类语言普遍规律为目的,立足于中国境内的语言和方言,用语言学一般原则研究中国语言事实,并用中文研究中所获得的独特发现,丰富和修正普通语言学规律,为思维科学、认知科学和文化研究奠定基础。“应用语言学”是一门将语言学运用于社会各相关领域的学科,也是一门把语言学和众多相关学科相联系、相结合的学科;是在语言学理论的指导下,研究语言文字应用的理论、方法、技术和工具,研发语言文字应用相关成果和产品,为语言文字教育、服务和使用提供科学、有效的支撑。两门新设二级学科特色鲜明,取向各异,有利于满足不同方向的人才需求。
“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包括基础理论和应用研究两个方面,这次明确分开,也是顺理成章的。”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所长张伯江认为,将“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拆分为“理论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两门二级学科,目的是把相对集中的学术方向整合起来,让学术方向和学科整体的内部结构更加合理,人才培养方向更加明确。并且,此次二级学科调整对学科的内涵赋予了新的理念。比如“理论语言学”不再是简单照搬西方的普通语言学理论,而是强调为思维科学、认知科学和文化研究服务,强调其目的是揭示语言的人文属性、认知属性和生理属性等方面的特点;“应用语言学”也更注重语言学服务国家社会需求,并突出了开拓交叉学科的导向。这都反映出新时代语言学学者的新认识,目标是建构中国自主的语言学知识体系。
应用语言学前景广阔
近年来,“语言是生产力”“语言产品是生活必需品”“语言技术行业是语言产业中的元行业”等观点层出不穷。同时,随着国家、群体、个体对语言产品的消费需求不断升级,包括语言智能在内的语言技术行业的快速发展,“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领域的新兴、交叉学科方向不断出现,如语言政策与规划、语言经济学、语言产业研究等。赵世举认为,分设理论语言学和应用语言学两门学科,不仅理顺了学科内部关系,而且拓展了语言学阵地,本身就是语言学科发展的一个标志。同时,这也为应用语言学和语言学交叉学科的发展创造了条件。计算语言学、语言经济学、语言认知学、神经语言学、语言智能等新领域的兴起,都迫切需要语言学科贡献理论、先进技术、实践对策和语言人才。
李艳谈到,《要求》将应用语言学定位为一门将语言学运用于社会各相关领域的学科,把语言学和众多相关学科相联系、相结合的学科。换言之,我们可以将其视为对该学科社会功能和学科特性的界定。《要求》所列举的“应用语言学”的学科领域对于高校发展相关学科方向、进一步加强相关专业建设、深化与细化研究生人才培养,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值得关注的是,除了“语言产业”被明确列于其中外,包括语言教学、语言翻译、语言技术等在内的一系列方向,都属于语言产业研究范畴中的语言行业,也都是语言产业研究的具体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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