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综合外媒报道 近日，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林业学院教授乔纳森·戴维斯（Jonathan Davies）和该校博士后研究员阿莱娜·普芬宁-巴特沃斯（Alaina Pfenning-Butterworth）等人在《柳叶刀》子刊《星球健康》上发表了一篇研究综述《相互关联的全球威胁：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流失和传染病》。研究人员通过考察过去十年发表的180多万篇论文发现，地球健康三大威胁之间的相互关系鲜少得到研究。

　　研究人员表示，全球气温上升、物种数量减少的速度和发生率以及传染病传播同时带来的压力，构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地球危机。政府间报告已经关注到不断升级的气候危机和生物多样性危机以及二者的联系，但上述三种威胁之间的相互影响仍在很大程度上被忽视。各威胁之间的非线性影响以及对彼此或抑制、或加剧的效应，使得对相互关系的考量在预测地球面临的危机中至关重要。文献综述和案例研究表明，现有研究对不同危机组合间作用机制的理解程度并不均衡，并且很少全盘考虑三者的相互作用。戴维斯提到，学术界对此存在一种误解，认为在这一领域已经完成了足够的工作。

　　在关于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流失或传染病传播的180多万篇论文中，约有4万篇论文同时考虑了三种威胁中的两种，505篇论文同时考虑了三种威胁，仅有128篇论文真正探究了这三种威胁之间的联系。这个数字低于研究人员的预期。研究还发现，这些论文聚焦于森林健康等问题，而对其他方面研究不足。

　　研究人员以人类疟疾为例说明了重叠的压力如何加剧正在浮现的多重危机：气候变化以无法直接预测的方式影响着蚊子的分布、发育和病媒。他们还总结了科学家和政策制定者如何更好地研究危机之间的联系和反应，从而找到有可能创造“三赢”结果的路径，并避免只在一个方面采取行动而忽视其他方面带来的计划外后果。

　　该研究认为，尽管学术界和研究资助机构已经做出了很大的努力，来自不同学科的科研人员仍需要进行更紧密的合作，因为这涉及兽医学、医学、生态学、保育生物学和计算机科学等学科。当然，评估地球健康三种威胁间相互作用的任务实施起来十分艰难，其中包括尺度、方法和数据可用性方面的不匹配。然而，科学文化的拓展将为现有方法注入新的活力，使其更注重应用跨学科方法，并整合对人类、环境和动物的关注。对保护地球健康而言，考虑这三种威胁间的相互作用具有变革性意义，因为这有助于确定潜在的共同利益和互利情形，并凸显了在何种情况下狭隘地侧重于舒缓一种压力可能会导致另一种压力的加剧。

　　普芬宁-巴特沃斯提出，需要付出更大努力来寻找具有交叉利益的解决方案。例如，以碳封存为目的而种植大量新栽树木，被认为是一项应对气候变化的措施，但这可能会造成一些出人意料的后果，如多样性的流失和单一树种森林导致的疾病暴发风险的增加。戴维斯相信，大多数人更愿意生活在一个更可持续、生物多样性更高的世界里。实证数据也表明，当人们更亲近自然时，健康水平和幸福感将得到提升。一个广泛的科学共识是，“一切照旧”是不可持续的。地球正在接近一个临界点，一旦越过这个临界点，逆转进程将变得更加困难。当前，人们需要把握宝贵的机会窗口来决定人类未来。

　　生物多样性与气候变化研究需要何种类型的数据来检测气候变化的影响，传染病与生物多样性研究中采用哪些数据、何种尺度是评估关系的最佳方式，气候变化与传染病研究中如何将温度的非线性影响与疾病动态的其他驱动因素结合起来，学术界对这些问题还缺乏一致的答案。解决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和传染病的交叉问题，应对它们对生态系统完整性和人类福祉构成的综合压力，需要在相关时间和空间尺度上收集有关这三种威胁的实地观测数据，并结合实验和机理模型进行分析。全球生物多样性信息平台、全球森林观察、全球海洋观测系统等国际合作平台为大规模的数据收集、数据管理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公民科学数据、分布式实验、土著知识网络等信息类型需要得到更多重视。学术界需要扩展研究框架，有效整合气候和栖息地变化、野生动物保护、粮食安全、现代农业实践等不同领域。

　　（陈禹同/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