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城市应急管理工作逐步发展，大数据、物联网等数字技术陆续应用到城市应急管理中，带来了极大便利。但数字技术在城市应急管理领域中的应用，也带来了一定风险。数字技术离不开电力设施、网络通信等的支撑，这对有关基础设施的有效性、安全性和稳定性提出了要求。同时，数字技术的负面影响，即城市应急管理系统的“人”“物”因素等承载体，也受到了数字技术应用的冲击，可能导致不同类型风险产生。防范与化解数字技术对城市应急管理系统带来的风险，越发必要和迫切。
数字技术应用及优势
受城镇化进程推进、土地资源紧张、环境条件异常等因素影响，城市各类突发事件（如自然灾害、生产安全事故、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社会安全事件等）不断发生，做好城市应急管理越发必要和迫切。应对城市突发事件，牵涉不同政府职能部门。将数字技术应用于城市应急管理的战略规划设计之中，能够有效整合多个部门的应急资源，避免资源内耗，提高响应效能，对于城市突发事件应急指挥协同具有重要作用。
当前，数字技术在城市应急管理中应用的重要性不言自明，已成为相关领域专业人士的共识。城市突发事件应对对数字技术提出了很多需求，数字技术在多重风险及不同突发灾害的研判预警、监测定位、体验仿真模拟、灾后救援行动等应急管理作业中，扮演了愈发重要的角色。比如，目前国内许多地方推动的“一键报警”数字平台、各地积极推动的应急指挥体系等业务实施，都提升了数字技术在应对城市突发事件中的实践治理效能。
多维探析不同风险
依靠数字技术及相关基础设施搭建的数字化城市，在极大提高人类生活的便捷性及治理效率的同时，也因数字技术的不稳定性而产生不同风险。被数字技术“绑定”的城市应急管理工作类似于“把鸡蛋放到了一个篮子里”，不同部门通过数字技术形成了密不可分的网络结构。而在这个网络结构中，若某个关键节点或网络基础出了问题，如遭受地震、洪涝、暴恐等袭击，整个网络运行就可能会出现不同问题，甚至瘫痪。比如，日本北海道强震引发了大规模断网断电，札幌市瞬间成了“黑暗之都”。
数字技术支撑下的网络瘫痪或中断后，会给受灾群众生活工作带来很大影响。一般来说，数字技术网络应用带来的风险及其影响，具体表现在对“物”“人”因素等承载体的多重风险链条影响。数字技术网络给城市基础设施等“物”维度层面带来的风险影响，比如，城市应急指挥网络中断，指挥网络无法获取底端灾情信息，即便获取到灾情信息，受限于网络传输渠道中断，灾情信息上传下达失效，给城市突发事件应急信息研判、有效决策指挥带来极大挑战等。“物”维度层面带来的风险影响直接导致了“人”维度层面的风险产生。一旦发生灾害导致城市网络设施中断，今天人类所推崇的数字化、信息化、网络化，反而会束缚人们的工作、生活。比如，依靠扫码的支付、交易、出行等会无法使用。可见，沉浸于数字技术的便利环境中的人群，一旦发生灾害，也会遭受数字技术带来的风险。此外，在“物”“人”等承载体的多重风险链条叠加影响下，在城市突发事件应对过程中，如何治理数字技术信息污染、遴选有价值信息，也成为需要面对的问题。
风险防范与化解
面对城市应急管理业务的新兴数字技术风险，本研究试图从“人”“物”层面提出防范化解新兴风险的策略。
首先，积极挖掘城市应急管理中数字技术风险对“物”因素的冲击风险的防范化解措施。数字技术在城市应急管理中广泛应用，尤其应急管理信息平台建设在全国应急系统正陆续推广，其伴随的数字技术风险不可避免，做好风险防范化解工作非常关键。对城市应急管理中的数字技术风险生成机理进行深入研究，做好源头的风险识别、监测预警，及时发现问题并予以纠正是重中之重。比如，应急指挥信息平台目前在不同部门广泛应用，其健康运行的保障措施之一，就是提前做好该平台的战略规划设计，从源头工程技术设计层面做好可能的风险防范工作。具体措施包括：备用网络线路、备用电源、体系化指挥平台备份、替代性应急能源等。可以采用头脑风暴或德尔菲法等方法，借助本单位职工或专家乃至全社会的智慧，把可能发生的黑天鹅事件、灰犀牛事件考虑周全。同时，积极做好应急预防准备工作，在灾前预防准备、响应处置及灾后恢复等城市应急管理的不同阶段，贯彻落实底线思维，做好城市应急管理中数字技术风险防范工作。这样，一旦灾害发生，才能做到应急讲究科学，实现科学应急。此外，人类发展史也是一部救荒史。面对灾害，人类要学会如何与自然和谐共处。所以，目前应急管理的工作理念是，“预防为主，防抗救相结合”。在这个认识基础上，城市应急管理要进一步做好系列平台风险产生后的风险链断链工作，以及风险规避、转移等化解工作。比如，依靠电力设施和数字技术的城市应急管理平台，一旦受到特大暴雨等极端事件冲击，随时存在瘫痪可能，并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对此，相关部门应有传统的断电备份系统、公共信息非电线传送系统等应急设施。
其次，主动探索城市应急管理中数字技术风险对“人”因素的冲击风险的防范化解措施。“物”的因素一旦遭受突发事件打击，所带来的风险连锁反应之一便是对“人”因素的冲击影响，防范化解这些冲击影响存在必要性和紧迫性。防范化解数字技术对“人”因素的风险影响，首先要搞清楚“人”因素受到哪些风险影响、风险影响的机理是什么，然后才能对症下药。此外，一方面，针对数字技术给“人”因素带来的风险影响，要考虑人能否驾驭新兴数字技术的现实难题。另一方面，要综合考虑“人”的因素的兜底作用。比如，数字技术在城市应急管理中应用，提高了应急管理工作效率，但依靠数字技术支撑的城市应急管理系统，一旦遭受洪灾、地震等灾害打击而瘫痪的话，“人”的因素如何激活就十分重要。针对这两个现实需求，要解决的是“人”的因素，即专业化组织队伍及社会化应急响应网络系统建设问题。相关责任主体部门要通过产教融合等方式建立专业化组织队伍培养渠道，要激活社会应急资源的活力，要有长远战略规范布局眼光，实行短期培训与对口学历系统培养相结合，建立科学有效的社会化应急响应网络应急能力体系，从而未雨绸缪，化解“人”的因素遭受数字技术冲击的风险。
数字技术是实现国家应急管理体系与能力现代化建设的重要支撑工具，更是应对城市突发事件应急管理业务的重要措施，其发展与推广重塑了城市的秩序，依靠数字技术推动的城市应急管理业务也受益其中。但从辩证法角度来看，城市应急管理业务考虑的数字技术成分越浓，数字技术对城市运行安全带来的挑战就越大，城市应急管理工作的不稳定性、不确定性也会增强。数字技术重新定义着城市，也重新定义城市应急管理工作如何实施，是人类追求幸福生活的有力推进器。加强城市应急管理的数字技术使用与数字技术风险有效防控的综合平衡，推动城市应急管理数字化网络空间命运共同体建设，尤其要重视对城市应急管理中数字技术风险生成及防范化解的研究。
（作者单位：河南理工大学应急管理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