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综合外媒报道 近日，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经济学教授布鲁斯A. 温伯格（Bruce A. Weinberg）等人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发表了题为《缓慢的汇聚：跨学科生物医学研究的职业障碍》（Slow Convergence: Career Impediments to Interdisciplinary Biomedical Research）的论文，认为最热衷于跨学科研究的青年学者正面临着同行未有的职业发展障碍，对推动跨学科研究构成了严峻挑战。

　　温伯格等人表示，美国学界对跨学科发展遇到的障碍还没有一个完整和深刻的认识。一方面，高校的学科部门在人员的招聘、晋升、终身教职的授予、课程的制定、教学的实施以及招生和学生留用等方面仍然具有决定性作用，可能成为阻碍跨学科工作的重大因素。另一方面，跨学科中心、研究所和科研项目往往不像传统学科部门那样稳定、持久，有时被视为弥补学科间差距、解决现实问题的临时手段。尽管这些“跨界地带”（borderlands）对已建立学术声望的科学家具有吸引力，促进他们探索新问题和转换研究方向，然而，相对不稳定的跨学科研究环境可能会给青年学者的长期职业发展带来不利影响。

　　温伯格等人认为，跨学科性的需求在生物医学领域尤为突出，这是因为生物进化过程的复杂性以及人类社会面临的紧迫问题，如食物可持续性、人口老龄化和疾病治疗等。要在应对重大挑战中取得突破，必须汇聚不同科学领域的专家学者，共同整合跨学科知识。目前，生物医学研究正经历一场革命性的转型，这一转型不仅强化传统生物医学领域的特征，更与新兴的“新生物学”（New Biology）相结合。“新生物学”整合生物学众多子领域的知识，并融入物理学、化学、计算机科学和工程学等学科的专业知识，预示着生物医学领域内跨学科属性将不断增加。

　　为了深入了解生物医学领域跨学科研究进展缓慢的原因，温伯格等人调查了1970—2013年间获得生物医学领域博士学位的154021名学者。通过分析他们在1970—2018年间发表的超过260万篇研究论文的参考文献的学科构成，研究人员来衡量这些论文的跨学科属性。温伯格等人发现，那些在起步时期就热衷于跨学科研究的学者，往往在学术生涯早期就倾向于停止发表新研究。具体而言，在跨学科研究领域最为领先的科研人员（前1%）里，有一半的人在职业生涯的第8年便不再发表新研究。相比之下，研究具有中等跨学科属性的研究人员（位于10%至75%区间）则持续发表论文超过20年后才逐渐停止发表。温伯格等人推测，受到职业压力的影响，最初从事跨学科研究的人员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减少了跨领域的研究工作。但这种趋势背后的深层原因，仍需进一步探究。

　　温伯格等人也观察到了一些积极的现象：即便面临各种挑战，涉及生物医学领域的跨学科研究仍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长。随着职业生涯的发展，一些起初仅专注于单一学科领域的学者，其研究工作也开始展现出跨学科的特征。这一发现说明研究者在学术界站稳脚跟后，更有可能自由地跨越传统学科界限，进行更为广泛的知识探索和创新研究。

　　温伯格表示，长期以来，围绕单一学科构建的学术体系限制了那些兴趣广泛且处于职业生涯早期的学者推进跨学科研究。美国学界是时候对资金激励措施和学科部门结构进行改革，为处于职业生涯早期的跨学科研究者给予更多支持。 （刘雨微/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