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术语修辞 推动科学传播
2020年03月27日 00:45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20年3月27日第1895期 作者：张春泉
本文所说的术语，主要指中文科技术语，也称“科学技术名词”，包括自然科学、工程技术和人文社会科学等领域的术语。科技术语是经过锤炼加工的专门词语，是在科学技术领域口头或书面使用的规范化的专门词语。术语修辞，简单地说，是术语的有效生成或适用（适当适用）。概括地说，术语修辞，包括消极术语修辞和积极术语修辞。消极术语修辞是指术语的合常规适用；也指术语的一般生成（常规造语）。积极术语修辞是指术语的超常规适用；亦指术语的临时生成或其他形式与方式的修辞造语。广义地理解，术语的有效建构、调整、规范、使用及其传播都属于术语修辞。术语修辞是利用语言文字的一切可能性，有效生成、建构、调整、传播术语。科学传播，简言之，即科学知识的传播。科学应该得到效率高、范围广的传播，且传播过程中双向互动和内容形式多样。
据《中国语言文字事业发展报告》，2018年“全国科学技术名词审定委员会全年审定公布10种33308条规范科技名词，比上年增长40.25%”，其中预公布17503条，正式公布15805条。另有学者统计，每年新增的社会语言词汇中，有80%来源于科技领域。显然，科技领域的术语如果不能及时得以规范，势必会影响社会语言的健康发展，影响其科学有效的传播。这些都是术语修辞与科学传播关联起来的重要动因。或者可以进一步概括地说，信息化、规范化、有效性是我们认识术语修辞和科学传播的三个关键词。
信息化：术语修辞和科学传播的契合
《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关于进一步做好语言文字信息化工作的若干意见》指出：语言文字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和信息载体，是覆盖国家信息化各领域的基础性资源。该《意见》表明，语言文字是信息传递最重要最便捷的工具，术语更是传递信息不可替代的一种基本单元。科学传播的必要载体是术语，科学传播的实质是认知性信息的传递。术语修辞和科学传播可在信息化条件下形成互动机制。术语修辞和科学传播契合于信息化，并共同服务于信息化。
国家语委2018年7月6日印发《信息化条件下语言文字规范标准体系建设规划》，以推动语言文字规范标准体系建设全面适应信息化时代发展要求。该《规划》指出：“面对新形势新挑战，语言文字规范标准体系建设需要进一步增强适用性、提升针对性、完善工作机制，不断适应国家发展需求。”科学传播也需要适用性和针对性，即在什么范围传播、通过什么渠道传播、传播给谁、用什么方式传播等。说到底，这是信息传播委托，与术语修辞类似，都必然涉及信息的处理。
规范化：术语修辞与科学传播的互动
科技术语规范标准体系建设比较复杂，涉及多领域多主体。如上所述，充分掌握术语修辞的规律，可增强语言文字规范标准体系建设的适用性和针对性。深入研究术语修辞与科学传播的互动（相互作用）机制，有助于完善科技术语规范标准体系建设的工作机制，不断适应国家发展需求，进而完善信息化条件下国家语言文字规范标准体系建设。术语修辞是在术语规范化前提下术语的适当使用，科学传播的基本单元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规范化了的科技术语。
规范化是一种调整适用过程。术语修辞和科学传播都具有一定的过程性，且可互动。二者充分互动有助于科技术语规范标准体系建设。一方面，术语修辞使科学知识“乐于”为广大民众所接受成为可能，修辞使术语更好地走进大众，从而达到了科学传播目的。正所谓“固以其所知喻其所不知而使人知之”。另一方面，科学传播又是术语修辞的重要动因和内容。此外，术语修辞与科学传播的互动在一定程度上亦可强化信息化条件。
科技术语规范标准体系是语言文字规范标准体系的一个重要子系统。研究术语修辞有助于增强科技术语规范标准体系建设的适用性。研究科学传播有助于提升科技术语规范标准体系建设的针对性。
有效性：术语修辞与科学传播的旨归
可利用信息化条件，构建术语修辞模型。同时，可运用大数据，调查统计通过多种术语修辞方式所取得的科学传播效果。此即我们所说的有效术语修辞与科学传播互动模式。
基于科学传播的术语修辞有其语用价值，正如术语修辞语境下的科学传播应有其积极效果。有效的术语修辞和科学传播，有利于提升语言服务水平。术语修辞与科学传播互动模式可直接服务于科学技术（第一生产力）。术语是传播科技知识的重要载体，也是科学技术成果的结晶。进入新时代，提升科学素质、加强科学普及对科技创新尤为重要。科学技术需要交流、能够共享、可以沟通的一个充要条件是科技术语的存在。加快推进中国跻身世界科技强国，需要大力加强信息化条件下的科技术语适用研究。
术语修辞与科学传播的互动模式，也有利于提高国家和公民的语言能力，构建中国特色学术话语体系。术语常常需要专门学习，且富于表达力，术语的学习和适用本身即是公民语言能力的具体体现。研究信息化条件下术语修辞与科学传播，还有助于提高服务国家战略需求的能力。此外，我们所说的术语修辞，主要是指中文术语修辞，研究中文科技术语修辞有助于中国特色学术话语体系建设。在一定意义上说，术语的规范工作也事关科技领域的国际话语权。中国有国际话语权的科技领域，可提早布局科技名词术语的规范化工作，抢占制高点。
建立在术语修辞语境下的术语规范标准体系更有适用性和针对性。术语修辞绝不能有悖于术语规范，在某种意义上，术语修辞和科学传播是“第一性”的，术语规范标准体系建设是“第二性”的。更有适用性和针对性的术语规范标准体系建设，有助于科学传播策略的形成。为此，我们提出科学传播的STS（科学技术与社会）语境策略、术语最优化策略等。
（作者单位：西南大学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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